晚膳早就被两人忘到脑后,交缠在一起的烛影越发缠绵绯侧,两人的呼息开始急促,随着衣衫渐渐掉落到船板上,接着就是女性的一声娇吟……
狂风骤雨掠过,林珑慵懒地靠在丈夫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在想什么?”
“不知庭哥儿和辉哥儿吃奶了没有?我算算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吃饱了。”林珑下意识地回答。
“不是说不提孩子们,你这是自找难受。”叶旭尧心疼地轻拨她有些汗湿的额发,将被子掖得更紧,省得不着寸褛的她冷着。
“我也不想去想的,只是到了钟点自然就会想。”林珑一副似无奈的样子。
叶旭尧轻叹一声,为了让她忘却离别的忧伤,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另一番的欲海沉浮。
皇宫。
朱翊已经坐在那儿许久了,可苏梓瑜却似没有看到他一般,一直在照顾着那三个小娃儿,对,三个。他原本以为多一对双胞胎没有什么的,可哪里会想到多了一对小人儿才不过几天,他更被挤到边缘去。
忍了又忍,他终忍不住做声,“梓瑜,朕在这儿。”
苏梓瑜刚给叶耀庭喂了水,回头好奇地道,“皇上,你还在啊?这晚膳都用完了,忙国事去吧。”
她随便地挥了挥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这完全让某人心里不爽了,朱翊起身上前拉起苏梓瑜,把她手里的小碗拿起塞到红菱的手里,“梓瑜,你不能这么偏心?”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苏梓瑜一副不解的样子,抢过红菱手中的小碗,“没看到臣妾正忙着吗?若是皇上闲得很,后宫还有许多有趣的去处,不用忤在臣妾这儿。”
又是这话,苏梓瑜是不是吃定自己不会反抗?朱翊终于出离愤怒了,他是天子,天下之主,一次又一次地受她的冷遇,他也受够了。“梓瑜,你再这样,朕真的走了?”
“晋嬷嬷,送皇上到苏妃那儿。”苏梓瑜赶紧扬声。
朱翊的脸色顿时难看,又拉不下脸来讨好妻子,看到妻子又去逐一摸三个奶娃可有尿湿没有?这会儿连额筋都出来了,当即挥袖而去。
“娘娘,皇上走了。”晋嬷嬷担心地道。
其实皇上现在改变了许多,对娘娘与小太子那是完全的上心,更是对娘娘接叶家那俩小家伙进宫照顾没半句怨言,反观自家主子是不是行事有些过头了?
“放心,他啊就像狗一样,懂得到了时辰就回来。”苏梓瑜并不担心失宠什么的,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犯贱,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她明白在朱翊的心里她的分量在与日俱增,只是她已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去为他跳动,他做得再多也弥合不了曾经的心伤。
把当今帝皇形容成狗,也惟有自家主子,换成一般人说这话那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在场的宫娥太监赶紧当做自己没听见。
晋嬷嬷觉得这对帝后的角色似乎调转了,这怪事真的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果然,负气离去的皇帝只不过是去勤政了两个多时辰,在就寝前又如识途之狗般驾临皇后的寝宫。
苏梓瑜正安排好三个娃的睡眠之事,照顾这三个小孩子虽然累了点,可她甘之如饴,这样才算是人过的日子。
这会儿正卸下头饰准备就寝,听到朱翊大踏步走进来的脚步声,她难掩嘲讽地道:“皇上,您不是要走吗?怎生又回来了?”
朱翊觉得自己也真是犯贱,除了她这儿,他哪里也不想去,不想看苏梓瑜冷艳的面孔,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大床而去。
将妻子扔到床上,他一把扯下外衣就扑了上去。
苏梓瑜轻推开他的胸膛,“皇上,臣妾还不想再生一个,等太子大点再怀也不迟……”
“梓瑜,别拒绝朕。”
听着男人沙哑的声音以及祈求的眼神,苏梓瑜神情一顿,就这一错愕,被他攻城掠地点燃了战火,她一时不察就被卷了进去。
屋外的宫娥听到里面的吟哦声,俏脸一红,听了半天壁角的晋嬷嬷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离去,还是去守着那三个小人儿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林珑离开孩子们已经接近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来她的思念非但不减,还与日俱增,只是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她倒是全掩在心里,随着小日子的到来,她的心情略显烦躁。
林珑的小日子在生产前就略有些不舒服,本来以为生产后会有所好转,但哪里知道还是老样子,所以一般这样的日子她的情绪会浮动颇大,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不过她现在懊恼的是果然没怀上孩子啊,兴许第一胎怀得太容易了,这第二胎才会难求些。
叶旭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妻子吃着蜜饯看着游记,比早上起来那会儿精神头好了不少,这才放心了些许,不过仍旧关怀地问了一句,“现在好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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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冬耽搁了一些时间,祝大家冬至快乐!
约十一点半左右有二更。
叶旭尧看了转移目光的尉迟士,揽着妻子的肩膀一边前行一边道:“这次他是奉天子之命前去的,怎么,你对他很在意?”
林珑白了一眼丈夫,“什么叫我对他很在意?我两次受他帮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晓?见是相识的故人,故而多嘴问了一句,偏落得你这么个词?”不悦地挣开丈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颇有几分气怒地往船舱而去。
叶旭尧见妻子这回真甩脸色给他看,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真是惹怒她了,不就一句无心之失的话,竟惹得她这么大反应?他若是真误会了才不会这么说,这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因为已有随行的官员前来请示,其中就包括尉迟士。
尉迟士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眼角似不经意地看向船舱的入口处,林珑的身影已经如翩鸿惊影一般消失不见了。
“尉迟侍卫?”叶旭尧唤了他一声。
尉迟士拱手道:“叶侯爷有什么吩咐?”
“这一路上虽说按理不会出现任何危险,但尉迟侍卫还是要加强巡查才行,圣上让你同去汝阳城,在这问题上希望你能配合本侯行事。”叶旭尧板着脸吩咐。
尉迟士眼睛微微一眯,不过却没有反对叶旭尧的吩咐,他这刚提升为二等侍卫的宫廷侍卫与这侯爷的地位差别甚大,“是,叶侯爷。”
叶旭尧对他的识趣还是挺满意的,这宫廷侍卫倒是没有在他面前摆什么圣上红人的架子,伸手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希望尉迟侍卫能把精力与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士的眼睛突然张大,看着叶旭尧越过他先行回去船舱,自己那不着痕迹的一瞥被他看去了?这人什么时候对于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能心细如发地留意到?亏他以前还说他是根木头,原来他才是那个看不清迷雾的人。
深吸一口带着湿气的空气,他的表情略有几分失落,怪不得林珑会用那样难掩爱态又依赖的目光看着叶旭尧,他才是那个一叶障目的傻瓜。
自嘲一笑,他重新把目光看向这片风景颇为几分别致的两岸,这已经是初冬的两岸草木凋零,显得寂寥又苍茫。
比起儿女私情,他还有许多的正事要忙,遂站在那儿发号施令布置人选巡逻,杜绝有不可能发生的危险存在。
林珑虽然是初次乘船,却没有晕船的症状,一进到这要住上一段时间的船舱,就开始指挥着如雁和如眉两人开始收拾,至少要将这地方改得更舒适。
叶旭尧一推开船舱的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林珑正在那儿精神地指挥着两个大丫鬟爬高又爬低地装饰着这船中最大的船舱,却只有他们卧室五分之一大的地方。
他圈着手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他那之前恼他的小妻子何时才会发现他的存在?
好半晌,林珑一回头看到丈夫正在门口处看着她,不由得朝他道:“我要把这挂上去,你还不赶紧来帮忙?”
她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帐幔,挂上这个船舱会显得柔和一些,她看着也会感到舒心一些。
叶旭尧听令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帐幔,手一抬快就挂好了,然后又听妻子的指挥把帐幔的另一头挂上,“以后这些活计让匪石来干,你可不能爬高又爬低,这到底不是陆地。”
林珑听到他话里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暖,说出口的话也温柔许多,“本来正要让如雁去唤匪石进来的,结果看到你忤在门口,不找你找谁?”
叶旭尧把手上的活计做完,一个转身伸长手臂揽上她的柳腰将她拉到怀里,“不生我的气了?”
“我才没这个闲工夫。”林珑又白他一眼,用手肘朝他的胸膛处轻轻一撞,“再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就知道你最好了。”
夫妻二人相处得久了,气氛自然轻松许多。
如雁和如眉对视一眼,均不好意思地悄然退出去,她们都是近身侍候的大丫鬟,知道爷和奶奶两人都喜欢独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干点别的?
如雁还会意地将船舱们拉上,然后两人守在门外。
叶旭尧弯腰一把抱起妻子倒在铺得柔软至极的船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拥着她听着外面船航行发出的声音。
林珑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处,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两个娃的哭声,为此她还刻意的找事情来做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只怕又想要流泪了。
“别再想孩子们,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去的。”
叶旭尧安慰着妻子,低头在她的头顶处落下一吻。
林珑带着鼻音轻“嗯”一声。
一直忙碌的夫妻二人享受着少有的宁静和安祥,这是平日根本就不可能有的悠闲一刻。
林珑为此更是睡了过去。
看着妻子睡着了,叶旭尧把那锦被铺开盖在两人的身上,也悄然地闭上眼睛,这段时间太忙了,别说是妻子,就是他也吃不消。
这一睡,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转。
林珑醒来时只有自己在船舱里面,丈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守在旁边的是两个大丫鬟。
她推被掀开帐幔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