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湘接过银碗,拿勺子搅了搅羹汤,“船夫谎称死者并未上舟,可前去死者家中寻人时,叩门便喊死者的妻子,岂不是早料定死者并未在家中么?”
云杏瞪大了双眼,又想了半天,才恍然道:“对啊!这便是心知肚明了。没想到装模作样,反倒露了马脚。这个县官,倒是个青天。”
心雁在一旁扑哧笑出了声。
“夫人。”真一忽然大步而入,呈上一封书信,“浮梁县送来的一封急件,是郭校尉托来的。爷不在府衙,请夫人拆看。”
陆青湘微愣,接过信件,拆开看了起来。
郭明朗回乡已有半月余,浮梁县距离上京不过几日路程,按说郭明朗都应该快要回京了才是,怎么突然又送来了封急件?
放下信件,陆青湘脸色不由变化起来,想了想,朝真一吩咐道:“郭家出了人命官司,案情有疑,立即禀报给将军。”
真一应声,匆匆而去。
“小姐,郭家出了什么事?”云杏不由好奇,“郭校尉自己就是查案的,难道还摆不平?”
陆青湘起身一叹,“事关家族械斗,这案子岂是那么好查的?”
闻言,云杏与心雁互望一眼,都凝重了神色。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可往往家族械斗之事,最是复杂,牵连也太广,官府衙门也最头疼这样的案子。
晚饭的时候,姚夫人唤陆青湘过去一块用膳。
邵玄冬还没有回来,真一和心雁陪同前往。
今日,宣国公也在。
陆青湘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青湘也别讲这些虚礼了。”姚夫人见陆青湘准备伺候他们用膳,忙拉着她坐下,“公爷与我啊,也不是这么严苛的人。”
陆青湘看了一眼宣国公的神色,心中更觉不安。
果然,没吃两口,姚夫人便点到了正题,“说起来,青湘你也进门两个多月了。可最近府里啊,总有些风言风语。
那话啊,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这不,我今天还处置了几个。怎么说,青湘你也是出自识礼之家。
陆博士更是为人师表,他的孙女,又怎么可能是不懂礼数的呢?不过,人言终究可畏。妇人家,还是要以家务为重,以生子为要啊。
公爷呢,也与我商量过了。从明天开始,你便在府里帮着我打理家务,学些持家之道。至于外边,如非必要的应酬,也就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