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嘟了嘟嘴,“男人都是这样吗?”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那娘娘您对世子爷一片痴心,以宛族圣女的身份嫁给了世子,又为了挽救宛国的命运,不惜远赴千里到了大月,世子爷……会领会您这份真心吗?”
怨裳突然就定住了,良久,才坚定的说道,“世子不是那种人!我为他做的一切,他会明白的!”
阿蛮无奈的笑了笑,“娘娘此番一举将二皇子扳倒,他日若是有机会,再设计将那个七皇子也扳倒,那柔妃这块臭石头,基本就清除了。没有了她,娘娘您势必会成为宫中第一宠妃,到时候,武皇是扁是圆,还不是您说了算?宛国复辟,势在必得,到时候,您与世子必将花好月好人团圆。”
怨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以世子的文才武略,必能成就这番事业。他向我许诺过,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日后的长久,待到那一日,他封我为后,我们携手坐拥江山!”
外面突然有侍卫传话,“娘娘,皇后来了。”
阿蛮惊道,“陛下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神女宫吗?前番是七殿下和他那个未婚妻,这会儿是皇后!娘娘,您可以关上宫门避而不见,有陛下的旨意,咱们不怕。”
怨裳苦笑,“武皇宠幸我的时候,那旨意才有效。陛下现下连神女宫的大门都不进了,这道旨意,早就封不住神女宫的大门了。皇后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她轻易不会来我这里,既然来了,一定是有话要说,请她进来吧。”
阿蛮只好扶着怨裳缓步走到宫门外,果见皇后凤驾已到门外,只是皇后依然坐在小轿上,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怨裳作势行礼,皇后却抬了抬手,“你前能迷得陛下数十日不出你这道宫门,后能治得一直省得陛下喜爱甚至有望角逐储位的二皇子下天牢,有这等手段的人,你的跪拜,本宫不敢受,站着说话吧。”
怨裳也不辩解,只笑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来了,何必站在门口说话,还请到殿内坐一坐吧。”
皇后却掏出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又充满深意的看了神女宫内一眼,“你这宫里,也不知熏得什么香,本宫闻得直头晕,本宫到前面御花园的观景亭里等你,你收拾一下过来吧,本宫有话要交代你。”
御花园观景亭,建在一座假山之上,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登高临风,在这个季节,甚是寒冷,除了扫撒的宫女每日固定清扫之外,没人愿意上去吹冷风的。
皇后却把谈话的地点选在了那里……
怨裳的心脏突突的跳了起来。
“本王什么时候唯恐天下不乱了!”简擎宇不料告黑状不成,倒被叶千玲摆了一道,顿时急得跳脚。
简紫阳素来与简少卿兄弟交好,此时见简少卿落难,自然是要帮简少卿的,便也淡淡道,“民间确实有刁民,就连朝中都要佞臣,四哥啊,咱们身为臣子,是父皇最信任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确实要直接惩处了,以防刁民惑乱人心啊!”
简暮云平时与简少卿也还算投机,正想也替简少卿说几句话,却一眼瞥见了太妃朝自己看来,微微摇了摇头。
简暮云立刻便明白庄德这是在提醒自己——简少卿和简擎宇都是争储之战中强劲的敌手,他们撕起来,何必去帮任何一方?
坐山观虎斗好了。
简暮云立刻就闭嘴了。
一直站在皇后没有说话的六皇子简怀瑜却开口了,“大哥这些年一直病弱,二哥确实为兄弟们做了表率,给父皇分了许多忧虑,本就是掌管过权力的人,何必再去争权夺利?儿臣以为,二哥不会如那些刁民所言,觊觎皇位的。”
叶千玲一眼看向简怀瑜,只见他相貌平平,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可谓石头与美玉的区别,穿着打扮也十分老成稳重,放在人群里,几乎就要被淹没,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掩饰不住精锐的光芒,让他这具平平无奇的身躯变得炯炯有神!
简怀瑜也看向叶千玲,两人目光相对,叶千玲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好呀!掩藏的好深啊!竟从未发现他的野心!
他的这番话,看似是在替简少卿求情,可是却明扬暗抑,只有尝过权力的人,才会更加觊觎权力!
武皇是最至高无上的弄权者,怎么能不懂的这个道理?
听了简怀瑜的话以后,果然更加生气了,“尝过权力了,所以还想尝尝更大的权力,是不是?来人呐!把二皇子给朕锁起来!用冰水将他泼醒之后,送朕面前来,朕要亲自审问!摆驾,回宫!”
“恭送父皇,待二哥清醒了,一定有话回父皇,还请父皇不要太过生气,以免伤了龙体。”简怀瑜搞搞拱起了手,低低的弯下了身子。
众妃都随武皇惊惊慌慌往外走去。
皇后和太妃,各自都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唯独柔妃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跟随武皇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