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远为官做宰多年,虽谈不上贪官,但找他办事的人多如牛毛,送礼的自然也不在少数,汤氏当家之时,怎么可能放过任何收受礼物的机会呢?
叶修远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汤氏胡来。
现在被叶千玲冷不丁提起,不由毫毛乍起,吓得满头冷汗,“胡说,本相两袖清风,何曾收受过什么贿赂?哪有你这么给自己父亲派罪名的?罢了罢了,为父不过是教你往后再有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跟为父请示过后才能出门,要不为父在家,岂不担心?不要把话扯远了。”
叶千玲心中冷笑:真是十万个冷笑话都没有你的话冷,我出门你担心?我出门一个月你都担心成这样,那我在乡下十几年怎么没见你担心?
岔话题也没这么岔的吧!
叶修远见叶千玲气势汹汹,大有一肚子话要朝自己喷的架势,连忙道,“你看看你这身衣服,灰泡泡的,赶紧回去换了吧,换了衣服记得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说罢,朝着叶千玲猛挥手,完全不给叶千玲开口的机会了。
叶千玲好笑,喊老娘来的是你,赶老娘走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六月的天,娃娃脸,一天十八变!
正好也确实疲累了,懒得和他们继续打嘴仗,便恭了恭身子,“那我可就退下咯!等会儿不会又有事喊我来吧?”
“没有没有!”叶修远心想,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家里什么时候供上这尊祖宗了……
重回木棉院,福儿已经打点好浴汤、干净衣裳,直接就把叶千玲扒了扔进浴桶里。
温水泡在身上,洗去一身疲惫,叶千玲将两根白嫩如藕的胳膊搭在木桶边缘,微微眯着眼睛问道,“我走这些日子,府里可曾发生什么?”
福儿道,“除了汤舅爷来接二小姐出去,便是相爷的事了。”
叶千玲挑眉,“相爷有什么事?”
“老太太已经在给相爷物色继室了。”
武皇锐利的目光看向简擎宇,看得他身子微微一震。
“朕怎么听说,河西地的黑风寨,是个有情有义的马贼帮子呢?此次水患加疫情,本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后竟是马贼出面,一把拿出了几千万两银子,不止找出药方控制住了疫情,还修建了大坝,彻底解决了黄河困扰数年的水患。你去了近两个月,竟是一点作为也没有?”
简擎宇听得冷汗涔涔,也不敢伸手去擦,只好任由那些汗珠子在额角滚落,滚到口角,有微咸的味道,还待狡辩,
“儿臣……”
却被武皇打断,“你既是死里逃生,就回去好生歇着吧,这三个月,都不要上朝了,免得伤了身子根基,以后落下病。”
简擎宇骇住,这竟是不许自己继续插手朝政的意思?
可是一看到武皇脸上那副如冰山般冷酷的表情,不由被威慑住,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
叶府。
叶千玲前脚刚进府,叶修远后脚便把她传到了书房。
叶千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干脆也不躲避,衣服都不换,便大大方方的去见了叶修远。
一进书房,就见叶黛玲正在给叶修远捶肩,心中冷笑:好快的速度啊!已经提前回来了啊!只怕坏话已经说了一箩筐了吧!
叶修远面前,叶黛玲那可是装得姐妹情深,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只见她停下手,缓步走到叶千玲面前,握住了叶千玲的手,温软如一只小白兔,“大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去月余,连封信也没回来?”
装什么大头蒜?老娘在哪,你不就在哪?
叶千玲抬了抬眼皮,微微侧了身子,避开叶黛玲的拉扯,“贾王爷跟我舅舅合伙做笔买卖,我舅舅身子不好,就让我去实地考察,走得仓促,没有和父亲打招呼,父亲……该不会怪罪千玲吧?”
叶千玲一张嘴就搬出了五皇子和苏长林,叶修远哪还敢怪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