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虎鞭……”何温盛突发奇想,突然想到自己打死的那两头猛虎,“对了,你家还放着两张虎皮,我拿过来找人做一床褥子如何?”
如果不是何温盛提起,杨芷兰还真忘了这茬,虎皮做褥子她从来没听说过,要是让她说,宁可换些钱财留着过日子。可猛虎是何温盛打死的,她也不好干涉什么。
“媳妇儿,其实我以前是个将军,上面那位的赏赐我都换成了银票,咱俩就算可劲儿花,只要别去赌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何温盛正色道。
她想的很简单,杨芷兰这辈子就该是她的媳妇没跑了,干嘛还要瞒着,让自家媳妇儿总觉得自己养不起她。
“得了吧,你想做褥子就去做,不用说这些话哄我。”杨芷兰只当她是在说笑,没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说次实话,媳妇怎么就不信呢?何温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
“一万两的还有一沓,放在你家柜子上的小匣子里了,就光这几千两,也够咱们当个富家翁了,都给你。
“你不信的话,我把军印拿来给你看,就跟行李一起放在你的房间。”
想到第一次见面,何温盛吃个饭都要掏出一万两的银票,杨芷兰终于有些相信了。然而浮现在她心头的不是喜悦,也不是高攀了的惶恐。
后厨只有她们两人,何温盛轻描淡写几句,把自己的生平说给她听。
女人站在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脸上带这些讨好似的笑容,杨芷兰的鼻子有些酸涩。
曾有人说过,女子是水做的。
身为女子,在军营中却要扮成男子,谈何容易。
从小兵到将军,其间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出来。
杨芷兰又想起何温盛跟她说的那首《木兰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能够在此处遇见她,与她相互喜欢,何其有幸。
※※※
虽说何温盛脸皮厚,可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光明正大地旷工,趁着日头还没下山又回到了县衙。
可能是她来得太晚了,张捕头和谢捕头,她是一个都没看到,只有几个还在值班的衙役。
值班是不可能好好值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值班的,知县与两位捕头前脚刚走,一场霸凌事件,便开始上演。
被几个衙役围在一起奚落推搡的,正好是何温盛的一个手下,更加不巧的是,何温盛觉得此人在自己手下的那群废物点心里,还算是比较出类拔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