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缕灵息的行功路线,和灵知修炼的功法一模一样。她曾对我说过,这门功法非常挑资质,当今世上,她是唯一的传人。阿辞,一模一样的功法,一模一样的容貌,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康华郡主,她就是萧灵知,对不对?”
叶辞笑意淡了淡,说道:“盛兄,未经许可,就擅自探查旁人的行功路线,非君子之行。”
盛青泽解释道:“那孩子根本不知掩饰,对内功一窍不通,我本是怕那缕内息对她有害无益,故此出手探查,谁曾想,竟然查出一个惊喜来。”
叶辞点了点头,微带郁色道:“你说的不错,她就是萧灵知。就像我,现在还是安远侯世子呢!人事代谢,素来难以捉摸,一个飞来横祸砸下来,昨日朱门紫贵,今朝落拓江湖,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盛青泽沉默不语。
叶辞又笑了笑,方才有点儿愤世嫉俗的少年郎,转眼间就变作了端方温雅的侯门公子。
“青泽,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叫你出来,不是为了和你谈论萧蕴的身份。我问你,你是不是发现了,康华郡主的身上,还有别的麻烦?”
盛青泽眼底染上一抹厉色:“是中毒,和令堂令妹一样,出自红叶谷的千日离。”
叶辞声音也冰冷下来:“千日离,只能下在有孕的母亲身上,缠绵病榻一千日,母子双双别离人间。我记得,章宁长公主恰好就是萧蕴满两周岁那年去世的,若非那口保命的内息,萧蕴怕是也保不住。”
盛青泽直视叶辞,逼问:“阿辞,你是不是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叶辞点了点头,沉声说:“我的确知道。韩国公府的受宠的女儿出嫁时,娘家为了帮女儿在夫家站稳脚跟,会在女儿的嫁妆里,陪嫁几份红叶谷出品的小玩意,专门用来对付难缠的婆母、闹妖的妯娌,还有受宠的小妾。
我现在那位继母,出自长宁侯府。她虽然不姓韩,却有个出身韩国公府的生母,有能力用红叶谷的小玩意,害死我那有孕在身的生母,窃居侯夫人之位。而章宁长公主……她更倒霉,有个出身韩国公府的皇嫂。”
盛青泽就算再不关心朝堂之事,也知道现在的皇后就姓韩,惊道:“你的意思是……害了灵知的人,是韩皇后?”
叶辞又笑了笑:“上辈子,萧蕴本来打算亲自动手,让韩皇后去地下给长公主赔罪。为此,她甚至让我去红叶谷要了几份烈性的小玩意,给那位韩皇后尝尝鲜。可惜时运不济,还没来得及动手,韩皇后就自戕了,实在是生平一大憾事。”
盛青泽的声音很是凝重:“所以,你想让我把灵知中毒的事情瞒下来?”
叶辞点了点头,玩味地说道:“青泽,你可知道,那位自称萧蕴未婚夫的五殿下,到底是什么人?”
盛青泽明白叶辞的意思了,叹息道:“他是韩皇后的亲生子,韩国公府的外孙,后来的……大秦国君。”
叶辞冷冷一笑,幽幽道:“是啊,他居然说,要让萧蕴做他的准皇子妃,也不知道咱们这位未来的大秦国主,在接到赐婚懿旨的那一刻,有没有准备好弑杀生母的利刃。”
事实上,从听说萧蕴被秦暄抱回自家府邸的那一刻起,叶辞就怀疑起秦暄来了。亲眼见了秦暄一面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位未来的国主,和他一样,也重生了。
可重生了又能如何呢?
秦暄上辈子娶不到萧蕴,这辈子,两人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仍旧摆在那里,谁也改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