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脆响。
方觉浅猛地睁眼。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王轻侯。
以及,王轻侯手里握着的匕首。
以及,那匕首刺入的地方。
自己的心脏。
红得刺眼的血缓慢地淌出来,浸湿了洁白的里衣,开出一朵如同死亡那样鲜艳又腐烂的花。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方觉浅想了些什么,只是从她眼中漫出死寂的绝望,有些颤抖的手攀上王轻侯的脸庞。
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她从来没有哭过,受伤了,难过了,快死了,走到无路可走了,面对着无穷无尽的追杀和围剿,直看着无数与她无关的人对她极尽唾骂,背负着本不属于她的深重罪孽,不管面对任何事,她都不曾哭过。
也羡慕过,当别的人难受时,可以哭一场宣泄,也觉得,自己连哭都不会,实在是活得跟个死人无异,也想象过,眼泪该是什么样的味道,是不是也会滚烫得灼伤肌肤。
喜极而泣的泪水,是不是与绝望悲恸的泪水味道不一样?
可是当她有朝一日终于学会了落泪时她才明白,这东西,有多苦。
但大概,因他而落的泪,他不会再懂。
“我爱你,王轻侯。”
“嘶——”匕首毫不留情地刺下,穿透她血肉,发出细微的闷响,像是不存在般。
“王轻侯,我爱你。”
“嘶——”
“我爱你。”
“嘶——”
……
我爱你,王轻侯。
第五百八十七章王轻侯,我爱你
有多爱她呢?
王轻侯自己也说不清,就好像是故事里的人,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毁天灭地,也可以为了她放弃原则。
有过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有点能理解昏庸无道的殷王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爱到了无法无天。
愿意为她放低信仰,愿意为她跪足九万,愿意为她驻步不前。
他低头细细碎碎地吻过她的唇,一点一点,像是最贪口舌之欲的食客遇到了人间只此一味的极致美食,不舍得一下吃掉,只想将这味道延长至天荒地老。
而她的身上总是温凉,带着沁人的丝丝凉意,不像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女人那样温香软玉,总让人忍不住想拥紧她,温暖她。
错落的长发蜿蜒着落在她胜似雪白的肌肤上,轻挠她,撩拨她。
“阿浅……”带着强烈渴望的低唤让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灼热滚烫的深情焚烧了灵魂。
他的阿浅,从来不是内敛的闺阁女儿家,她大大方方地看着眼前人,眉眼如画,额前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她手指滑过王轻侯结实的胸膛:“看来王家小公子的自制力,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差啊。”
“何止是差,简直是一塌糊涂。”王轻侯低笑一声,咬着她鼻尖。
“世上佳人三千万,小公子自制力如此不济,怕是会出事的呀。”
“世上佳人三千万,妖孽独一株。”
“哪一株?”
“我身下这一株,媚色倾世。”
“身下这一株……”面色微微泛红的小小人儿眸光潋滟,如轻风吹动的春水,忽地身子一动,猝不及防地把王轻侯拉下来,翻身而上,俯下身时散开的长发散成了道缎子般,她抵着有些惊讶的王轻侯鼻尖,口对口地对他说:“的确媚色倾世。”
王轻侯一怔,皱起眉头,醋意大发:“谁教你的!是不是花漫时!”
这姿势,这动作,这撩拨!
敢说没人教她,打死你王轻侯都不信!
“我去了昭月居那么多次,总该不负那里的盛名。”方觉浅歪了歪头,灵动的眸子里闪着狡黠地光芒。
听到这个回答,王轻侯平了眉头,身子放松,一手扶着她不堪一握的腰身,一手枕在脑后,胸口四处乱撞的激烈也稍稍平复些,双眸含笑地望着她:“那昭月居还教了你什么?”
“还教我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这个不用学。”
“你想我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