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连忙摆手,反倒是有些不安的样子:“安公子哪里话,本是我想请你做个师傅,教教我怎么做这油伞,这已是你份外之事,是我麻烦你了才对,安公子若是有他事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毕竟这只是些消遣之事,不好耽误您的正事。”
“他能有什么正事,咱们几个,都是这凤台城里真正的闲人。”安归来还没说话,王轻候已经先替他回答了。tqr1
“你怎么知道我没正事?”安归来不服,顶嘴。
“那你有什么正事你说说?”王轻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发问。
安归来憋了一会儿,没憋出什么正事来,只得毫无意义地抿着嘴,不理他,然后看着殷安:“愿为长公主效劳,殿下有空的时候,吩咐即可。”
殷安笑道:“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呀,没关系的,别因为我的身份就强迫你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强人所难的事,王宫里已经够多了,这宫外我便不想见了。”
“不……不,没有不愿意的。”安归来有些失措,瞥了一眼王轻候,道:“我就是不喜欢他而已。”
“看来王公子也是有仇人的哦?”长公主开着玩笑。
“我仇人可多了,多少男子爱慕的女子倾心于我,这些男子不恨我入骨才怪呢。”王轻候半开玩笑半含真。
他们在聊天谈话的时候,方觉浅一直很认真地看着长公主。
这样近看才能看得见她一双眼睛是真正的秋水翦瞳,听人说话时总是温和地看着那人的眼睛,礼貌认真,教养极好,她没有王族特有的傲慢矜娇,反而亲切近人。
在这样的人注目之下,人的内心都会变得柔软,虽然王后也看似很温柔,但跟这位长公主的温柔相比,王后是温柔中挟刀锋,长公主则是,温柔中蕴春水。
{}无弹窗方觉浅与安归来回到公子府时,公子府里的情况一度很尴尬。
当时的场面是这样的,长公主殿下在前厅里急得左左右右地转圈子,看样子是在担心王轻候被烫伤的事。
她的近身侍卫少年牧嵬双腿分开,仗剑而立,铁面无私,满脸戒备,不苟言笑地守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而他的铁面无私正对着少年应生,应生眼看着在自己家,自己地盘上,这个叫牧嵬的家伙居然反客为主,趾高气扬气得小身板发抽,端着的一壶茶也微微颤抖。
在应生与牧嵬的中间偏右位置,站着少年剑雪,他初来乍到尚还摸不透公子府里的情况,只觉得那两人中间似有冰火九重天,只是非常想跟那位牧嵬比一比剑法,分个高下,没事儿就爱切磋这是练武之人的通病,于是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忘了说了,为了方便方觉浅与这位剑雪少年联系,辛苦了花漫时小姐姐跑了一趟昭月居,把人好好的死卫变小倌,她再从昭月居里救人风尘地把他买回来,让他名正言顺地待在公子府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
好好的三个少年,风格迥异但都很可人的少年,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多浪费啊!
方觉浅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了这里头的杀意,望了望三人:“怎么着,你们三个要来场生死决斗?行啊,先跟我过两手。”
她说着就开始捊袖子拔刀子。
三人默契地望望天,咳嗽两声,然后分头走开,并没有人愿意与方觉浅拔刀过两手。
且不说别的,单说牧嵬,他可是知道了,那天晚上长公主问他有没有被人跟着,他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转眼就被打脸啪啪啪。
被方觉浅跟踪了他都没发现,这还怎么跟她打?找虐么?
里头的长公主殿下听见外面动响,见到方觉浅,连忙提了提裙裾走出来,问好道:“你一定就是方姑娘吧?”
方觉浅想起之前还有点生她的气的,这会儿面对她的问好有点脸红,轻咳了声:“嗯,我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