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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时间的沉默。
“公子?公子?”花漫时摇了摇王轻候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听得她说:“阿浅走了很久了。”
“嗯。”王轻候看着桌上那杯她并没有喝的酒,轻应了一声。
“公子,阿浅她似乎太过通透了。”
“嗯。”
“她似乎有些明白公子你的打算了,可她不擅迂回,不懂人心,我怕她会说漏嘴,神墟之事,让我陪她去吧。”
“花漫时。”王轻候回头看她一眼。
说来古怪,刚刚还敢跟王轻候撒泼的花漫时,只得他这一眼,这一声,立刻不敢再有半分嬉笑神色,连坐着都不敢,低腰垂首站着,恭敬万分。
“公子我并没有蠢到会被一个女人牵着走。”王轻候低头拔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只不过对自己有些失望罢了,竟然就这么轻易被他人看穿了全部打算,唉,真叫人伤心。”
他始终不肯承认内心深处突然滑过的哀凉,他的阿浅的确是一把绝世神兵,不但能击杀强敌,连他自己都会被割破虚伪的表象。
纯粹锋利如刃的阿浅,她横刀立马般劈进了王轻候心底,撼动沉积多年已如山的硬壳,明晃晃地映出他心底那些不堪启齿的野心,他破天荒地觉得,自己真是丑陋不堪。
“如果她真的是我二哥生前心爱的女子,我好像可以理解了。”王轻候莫明嘲弄一笑,眼神傲慢掩住哀伤。
“跟他一样,蠢得不可救药。”
{}无弹窗在花漫时摔了王轻候五只酒盏,哼了十七八声,骂了三十几遍公子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要遭报应,之后,方觉浅回来了。
她一没揍越清古,二没喝他递的酒,双方都是全手全脚全身而退,着实不易。tqr1
王轻候支着额头笑看着走过来的方觉浅,懒声笑道:“你再不回来,花漫时就要把我骨头拆了。”
方觉浅对花漫时点点头,算是谢过她替自己着急。
又看向王轻候:“你先前并没有告诉我,越清古对神殿有仇视心理。”
这是她刚刚跟越清古聊天所知的,越清古这个人好像对神殿这种圣洁的东西,有种古怪的破坏欲,越是高洁,他越想让其被玷污。
“你也没问啊。”王轻候笑道,“再说了,他跟神殿并无仇恨,他就是有病,看谁都不顺眼。”
方觉浅再次点点头,对王轻候的观点十分认同——越清古有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他说什么了?”王轻候捡起第六只酒盏,倒了一杯酒递给方觉浅。
方觉浅没接,只是坐下眉头拧起:“他要把李司良送进神殿的娈童全部捞出来。”
“这是上赶着找死,真有病啊。”王轻候叹一声,凤台城中,人人有病,却无良医啊!
“嗯,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做好事做好人,就只是为了让神殿的人恶心而已。”方觉浅疑惑:“他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不怕神殿对他下手,就算他是王后的兄长,这么做也很危险。”
“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越清古没杀了殷王陛下,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有性命之忧。”王轻候笑得古怪,眼神微澜:“别说区区几个娈童,他要翻天都行。”
“这个以后再说,反正你以后也会慢慢知道的。”王轻候收回微散的目光,道,“他想救人,可以。”
“我会去找抉月公子。”方觉浅很自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