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聿衡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朕已让人去查了。”
沈宁道:“天子脚下,谁人竟敢如此猖狂,竟像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这等狂妄大胆之徒,这么多日,陛下手下的人竟然还未查出真凶……民妇有些担心陛下的安危啊。”沈宁这时直勾勾地看向东聿衡,东聿衡反而不看她了。
他总觉得她发觉了什么。那个混账东西,让他在一妇人面前抬不起眼来。
沈宁继续道:“陛下,民妇自认与人为善,从不想居然有人要杀民妇,请陛下一定找到真凶,为民妇主持公道。”
花弄影道:“雁夫人,你别担心,陛下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沈宁点点头,“民妇一定等着。”
广德帝没有说话。
沈宁顿了顿,开口又道:“陛下,民妇有一事相求。”
“何事?”皇帝这才开了金口。
“民妇深感隆恩,现下民妇经由太医妙手回春,实不敢再逗留宫中,还请陛下赐出宫令牌。”
花弄影略略迟疑,心思不定地看向东聿衡。东聿衡却是眉头一皱,“你病体初愈,来回折腾最是不妥,到头来浪费娘娘一片苦心。”
“这……民妇惶恐,不知何时才能出宫?”
“再过几日听太医定论。”说罢东聿衡有些不耐,不再理会她,而是对花弄影道,“朕从未听过影儿抚琴,今日既有兴致,便为朕奏上一曲罢。”
花弄影还在想着沈宁的事,听皇帝这般说,立刻回过神来,“那贱妾就献丑了。”
沈宁借口头疼,意欲回殿中,东聿衡却道:“莫非是朕打扰了你?”
“民妇不敢。”沈宁道,“民妇……”
“坐着。”东聿衡强硬道。
沈宁顿了顿,花弄影心急,对着沈宁悄悄使眼色,沈宁这才默默地端坐于榻。
“你背伤未愈,便倚着椅背,朕赦你无罪。”东聿衡脸色不太好,但说话倒是颇显体贴。他方才进来之时,见她似是歪在罗汉榻边儿上。
“……谢陛下。”沈宁这段时日已经明白了,皇帝这种赏赐就是一种变相的命令。她轻轻将手搭上了椅背,缓缓倚了过去。
花弄影这才放心,再次净了手,试了弦后,优美流畅的琴音徐徐而出,她抬起臻首,轻轻吟唱起来:
【钗凤云髻红羽裳,眉语轻点,露莲凝妆。
凭谁说有个人人,天外行云,倾世无双。
无限风流空断肠,春色年年,回首茫茫。
最难忘点点相思,一笑嫣然,明月未央。】
此为三王爷端亲王所填之词【无双曲】。端亲王东旌阳是当今第一才子,民间传言其文采斐然,出口成章,雪落成诗。
嬷嬷却在心头暗自叫糟,娘娘怎地唱这首曲儿?莫不是在陛下面前自诩无双佳人?
花弄影哪里想了那么多,只是她在宫中闲来无事,新学了这曲子,便想唱给陛下听一听。
沈宁听出情意绵绵,似笑非笑,随意转头,却对上那黑透的眸子。
她立刻转回了视线。
皇帝在……看她?
不是看花弄影?
沈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却立刻打掉,心想这皇帝心思颇重,怕是也没好好听曲儿,只想着她被刺一案里头有什么阴谋罢。
琴音渐消,却是余音缭绕,皇帝哈哈一笑,“端亲王之无双曲,被花婕妤唱得别有风情。影儿果真多才多艺,万福,赏花婕妤如意一对。”
花弄影不甚娇羞,下跪谢恩。老嬷嬷细看东聿衡脸色,见他神情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这夜,东聿衡仍旧没有去安阳宫,而是招了选秀进宫的李选侍进乾坤宫燕禧堂侍寝。李选侍虽美,也比不过花弄影天人之姿。皇帝却欲以指用力摩挲着李选侍的娇唇,毫不怜惜她处子之身,狂风暴雨地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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