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嫣然一笑,扭着腰向外走去,当走到阿宾边上的时候,阿宾突然闪电一伸手,一把抓住了拉姆的一只手,然后他手一带,阿宾的大力气我们都知道,拉姆措不及防下,被阿宾一把带到了怀里,阿宾另外一只手一环,就把拉姆整个都抱住了,嘴里还大叫道:“小木,快!”
这一下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拉姆双手都被阿宾抱住,人根本动弹不得,她两只脚不住踢动,居然带得阿宾站立不稳,边上的扎西哪容她乱动,也是伸手一把就把她的双脚抱个结实,两个大男人一个抱上身,一个抱下身,拉姆就算想动一下都难。
小木在阿宾说出快的那个时候,就往包里伸手拿《东巴往生经》,我们最后的一本经书就放在她身上。见到小木又掏出一本经书,拉姆眼睛都瞪圆了,本来还在挣扎的身体都放弃了挣扎,望着小木说道:“你们怎么还有一本《东巴往生经》?”
边上无所事事打酱油的我笑道:“我们本来就有三本经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话的当口,小木已把经书摊开向天空一扔,拉姆也没再跟我们废话,身体没再挣扎,嘴里却在念念有词,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分心挣扎,先扛住经书才是正道。
小木的经书扔到天空,才刚变大还没摊开,就僵在了空中没动,阿宾叫道:“她在念经阻止经书打开!毛驴你们快想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我急问道:“那我堵上她的嘴不让她念经行不行?”
阿宾叫道:“笨,她嘴里不念出来,心里默念也是一样的。”
我叫道:“那咋办?”
阿宾叫道:“想办法让她分心啊!”
我苦笑道:“我哪知道有什么办法让她分心嘛。”
阿宾叫道:“我哪知道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快想,小木法力不如她,我的法力也不如她,体力再坚持一会也要不如她了,《东巴往生经》不打开我们根本镇压不了她。”
我边上急得直跳脚,雪佳汉斯也是在那儿绞尽脑汁,只是一时之间,哪想得到什么办法嘛。
雪佳笑道:“反正我们都解决不了,不如说出来听听,要知道找合约中的漏洞就是我的专长。”
我奇道:“你以前干的事就是专门找漏洞的?”
雪佳恨了我一眼:“当然,我实习的时候可是做过律师!而且是专打合同官司的,我大学学的就是法律!”
我听得大笑,要说找漏洞,估计谁都没有律师厉害,以前跟她是滚了床单,却从没问过她是干嘛的,原来是干律师。也难怪去北京的时候,能开路虎来接我们,律师代理几个案子钱就来了,认识几个有钱朋友也不奇怪。
小木笑道:“我们血誓的约定是这样的,她帮我们修补好‘布农’完成对‘署’的镇压,让‘署’百来年内不再做乱,她也再不会在鬼狱里作乱,做完这一切,我们帮她投胎就行,如果谁违反了不能做到,那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雪佳沉思了半晌说道:“就这样吗?没有其他内容了?”
小木说道:“确实没有了,就因为简单我才想到答应她。”
雪佳道:“你确定当时说的就是我们帮她投胎?”
小木说道:“是的,就是我们帮她投胎。”
雪佳一拍巴掌笑道:“那就行了,这个约定里有漏洞。第一是我们现在没有不帮她,只是我们暂时不会,这有个时限性的漏洞,再就是也可说我们要去学习如何让她这女魔头投胎的方法再帮她投胎,至于学习得会还是学习不会,那可不在誓约里;第二是这誓约里不仅包含了大东巴小木你,还包括了我们其余五人,因为当时用的词是‘我们’,所以你小木学习不了,帮不了,那还有我们,我们也要帮,也就是说,不仅你要去学习投胎的方法,我们也要去学习,只要我们有一个人还在学习,那这个血誓我们就没有违反。现在你小木要做的就是想着不是不能帮她去投胎,而是想着我们要去学习投胎方法以帮助她投胎,一个学习不会,另外的人会接着学习,学会了再来帮她投胎!虽然血誓没法解除,但因为我们没有违誓,也不会受到惩罚。我想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我听着哈哈大笑,接口道:“对啊,我也是个喜欢学习的人,拉姆你放心,我一定也会去非常认识地学习,等我学好了肯定来打救你的!”
拉姆本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在说话,当雪佳一条条地把漏洞说出来,她直听得目瞪口呆,嘴大张着半天没合上。其实也难怪,她虽然计智百出,但对于这些关于合同条约的认识,估计还停留在八十年代之前的认知,或者就根本不知道合约如何制订才合理又无漏洞,而誓言说白了就是个合同要约。要知道拉姆本来是泸沽湖的摩梭族,在丽江旅游业发展之前,那儿就是未开化的代名词,小时受教育的机会也不多,出外闯荡时学到的多是生存交往技能,哪会系统学习到法律知识,生前带下来的记忆对于这些合约上的制订,怎么可能是专门学习过法律的律师的对手。而作为女魔头的‘司姆罗登’和‘固舒麻’,可以说就只能算是个古代人,这从她要制订血誓来约束就能看出,她对于条约制订的只怕是连拉姆都不如,这样的人制订出来的要约说没有漏洞那根本不可能,放到雪佳这学过法律且订合同时一个字一个字抠的人眼里,这血誓制订得就是漏洞百出。我们都是比较实在的人,制订出来就没想过真要去违反,做不到了就想着后果,不像雪佳,她干的就是这个。
拉姆咬着漂亮的嘴唇说道:“你们说的这漏洞不是漏洞,你们说的也不算,你们就不怕我现在发动血誓?”
雪佳笑着一耸肩道:“那你试试啊,看能不能影响到小木。我都说了,我们又不违反,我们只是没学会,我们可没在血誓里规定了要学习多久,慢慢来,我们肯定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