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妖一脸不可置信地上下扫了一圈云兮兮。
随后,笑得有些猥琐,“小道姑莫不是第一次上鬼市来?这烟柳街,最大的乐趣,便是围观花魁被金主买下,春宵一度的快活啦!”
云兮兮眼皮子跳了跳——花魁被金主买下,春宵一度?
脑子里下意识浮现锦沐笙玉面含春,烟眸迷离的模样,而那环抱着他,财大气粗、鼻孔两个拳头大、一脸馋相的金主……居然变成了她的脸!
咳咳!
赶紧回神,又问:“是怎么个快活法啊?刚刚不是还说折腾么。”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
周边响起一阵不约而同的让人后背生寒的笑意。
蛇怪吐了吐尖尖的蛇信,低笑,“是啊,就是看金主折腾花魁,才快活么。”
“啧啧,今月的花魁这般绝色,不知哪个要有此番艳福了哦!”
“羡煞我也!”
“快走吧!人花魁都快到了!”
“走走,若是能分得一点花魁的血汤,我就知足啦!”
“嘿嘿嘿,快走!”
人影很快又追着那妖邪诡异的花台朝烟柳街的尽头走去。
云兮兮站在原地,瞅了瞅花台上那已经分离一个多月的家伙,瘪了瘪嘴,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欠你的。”转了个脚尖,朝那尽头迈步。
烟柳街的道两边,是一间间迎客送往的青楼,风格与款式各不相同。
云兮兮一路走过的时候,能看到,每个小楼正门的东西两边儿,都开着一间镂空的小屋。
屋里坐着烟视媚行的各色女子,朝路过的行人勾手招笑。
若是路人对那小楼里的女子有看对了眼的,便走进那半月小门,点上方才在那小屋里看到的女子,自去楼上一番风流。
这个地方,当真是个能令人忘却红尘烦扰的好地儿。
如成仙,又堕魔。
恣肆欲望,无视尘心,有的,便是为所欲为的放纵。
烟柳街的尽头。
是一栋不同于两边古式小楼的华丽亭台。
周边没有遮挡。
亭台的上方,悬挂一枚漆黑牌匾,上书——蓬莱亭。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太子殿下太美,某灯完全没法克制啊……下章咱们太子殿下更美,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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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兮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捏了捏手里拆开的纸花。
忽然轻笑问道,“你要我手上这个做什么?那些贞女子不是还在撒么。”
男子保持着俯身不动,弯弯的狐狸眼细细长长。
让人觉得,那面具后的男子,也正在像这般,眯着眼,笑得不怀好意。
“哈哈。”男子忽而站直,“瞧着是个迷糊的小道姑,不想居然还是个小气的。罢罢罢。”
说完,往后一退。
后头围拢的鬼怪魍魉被这么一撞,骂骂咧咧,推推搡搡。
云兮兮回头,那男子的身影已经不见。
‘哐啷。’
弯眼咧嘴的狐狸面具落地。
被一只大力怪一脚猜中,碎了个七零八落。
云兮兮蹙了蹙秀眉。
这时,有惊呼声传来,“花魁来了!”
“啊!”
群情激动,纷纷往前。
云兮兮也抬眼看去,就见,贞女子的后头,素白的纸花铺洒了约莫十米的牌坊下。
一座由八名软甲套身的鬼武士抬着的花台,缓缓行来。
鬼武士软甲银光,寒意森森。
花台通体,白花白绫白棺木所造。
花台的旁边,还有一个手持勾魂铃的同样一身白裙的仕女,缓步而走。
勾魂铃声声响,声声乱。
勾得一些修为低浅的小妖,登时就目露迷离痴狂地跪在道路的两旁。
花台,侍从,童子,鬼女,全都素得不染一丝纤尘。
却唯独,那花台之上端坐的人,却一身大红长袍。红袍之上,金线百花,盛开蘼荼!
长长的缀摆,铺开于花台镂空的四周。
那红,仿佛被最新鲜的血染就,红得刺目。那花,仿佛开就了这世上所有的艳丽,繁盛争景!
穿在那玉面生香的美人身上,却丝毫不能遮掩美人倾国倾城的绝代容色!
云兮兮原本抬起的眼,一点点瞪圆!嘴巴也慢慢张大!
素来波澜不惊的的小脸上,史无前例地露出了瞠目结舌大惊失色的神情!
锦沐笙?!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啊?
哎?!不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鬼市的花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