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珩一一查看。他其实也没有太抱希望，直到打开书桌右边的小小的储物柜。

林音见他不动了，跨过地上的娃娃探头过来：“找到什么了？”

聂珩镇定地关上门：“没什么。”他回过头，林音微微一笑：“你看见什么了？让我也看一看啊。”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她的笑容显得非常怪异。

聂珩背后那个柜子很狭小，连七八岁的小童都难以钻进去，却有一个成年女人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被人硬塞了进去，一颗头颅顶在柜门处，从脊柱到四肢，骨头全断了。那女人的血流满了柜子，浸透了地板，难以想象生前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张脸孔聂珩认识，是林音。

“我想起来了。”林音的笑生硬地挂在脸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好疼啊。聂珩，我好疼啊。”一边说，一边用自己冰块一样的手摸上聂珩的身体。两人所在的地方太过狭窄，聂珩避无可避。身后一声轻响，矮柜的门忽然自己打开了，聂珩感觉林音的手逐渐用力。“好疼，好冷，好黑。我好痛，好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声音完全是二重奏，聂珩余光一看，柜子里的那颗头的嘴巴也一张一合的，和他面前的“林音”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柜子里的“林音”挣扎着伸出手来抓聂珩，那只手软得像面条一样，骨头断成几节，手指也扭曲着。

“进去吧！”林音用力一推。

聂珩沉声说：“你还是自己进去吧！”握住她的手腕脚下一错，突然和她交换了位置。“林音”本来带着猫捉老鼠般的轻蔑戏弄，忽然神情一变，和柜子里的那个一起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聂珩重重把柜门关上，甚至发出了一声挤压头骨的声音。

他心跳如雷，这才吁出口气，掌心的护身符都被冷汗浸透了。

柜子疯狂地抖动起来，传出非人的惨嚎。聂珩紧紧捏住再次发动后陷入冷却的护身符，不敢多停，却在一开门的瞬间差点撞上一张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