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魏军阵线一门火炮向后一退,腾起一股白烟,博洛便见身前一个队列,被斜着打穿。
清军阵线前各牛录的旗手,将认旗向前斜指,牛录额真学着魏军的样子,持刀在胸,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可一炮砸来,还是令其破功,脖子吓得一缩,旁边的旗手则瞬间消失。
后排的清军立刻上前,捡起旗帜,继续斜指着向前。
魏军阵线上,军官开始大声喝令,“上铳刺,第一排,持铳!”
战线上的魏军中,哗啦啦声响成一片,魏军士卒齐齐将铳刺取出,套在火铳上,第一排铳手则双手握持,冲刺斜向上指,后面两排则将枪扛在肩上,魏军阵线上寒光闪耀的铳刺如林。
前进中的清军,这时也齐齐握紧了火铳,双手斜握火铳,随时准备停下抬枪。
这时清军已经逼近阵线一百步,魏军阵中再次响起一声声唢呐响,各司军官大声喝道:“举铳!”
第一排魏军顿时齐齐将火铳抬起,形成一条直线,而清军继续顶着压力,向前推进,不断有士卒被火炮打倒,被火箭射伤。
“全体驻足!”终于,在前进至三十步内时,清军阵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声响。
前进的清军士卒,齐齐停下脚步,他们的阵线在火箭和火炮攻击下,已经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歪歪扭扭的波浪线。
“抬铳!”清军阵线中,牛录额真大声啸叫,前排的铳手瞬间将铳抬起。
一时间,空气忽然安静,两军阵线上,各自用数千杆火铳排成一线,铳口对准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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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旗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三百人配备一面步鼓一面认旗,每个牛录列成三排,在步鼓声中踩着鼓点前进,队列在魏军的炮击中,居然井然有序。
几辆由战马拖动的火炮,在清军的两翼快速移动,轮子嘎吱直响,操炮的清军不时停下发出一炮,腾起一团白烟,砸向魏军阵线,掩护着清军阵线向前移动。
这时,方圆数十里的战场上,铳炮声和喊杀声四下响起,步军前进的道路上,不时被砸出一道道泥柱,山风出过,空气中满是硝烟味,还有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博洛领着正红旗压向正面,目光却不时看向两翼,西面战线上依然杀声震天,龚家寨中暴起团团红光,不时有人影被抛飞,战况激烈。
东线石廷柱摆出数个方阵,阵线中暴起团团的白烟,对面魏军方阵压上来,不断有高举的长矛被放平,层层叠叠的矛头,组成一个扇面,撞入清军阵线,立刻就撞出一个凹陷。
一时间,在斜坡上到处都是人和战马的尸体,兵器、旌旗、盾牌散落满地,鲜血从尸体里流出,汇集成道道溪流,另人触目惊心。
魏军在两翼的攻势十分的犀利,这让博洛心头一凛,有点担心巴颜和石廷柱能不能顶住。
这并不怪他有此担心,如今清军的将才已经凋敝,代善、岳托、莽古尔泰、阿巴泰这些名字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清军中已经很难找出几个光听名字,就能让人胆寒的人物来。
博洛摆了摆头,将不吉利的想法甩出去,不再去看两翼。毕竟他担心也没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击败正面的魏军,只有击败正面的魏军,那两翼自然安全。
这时魏军的火炮连续射击,两军阵线的间隙内,飘着一片片薄薄的烟雾,博洛透过烟雾,看见地平面上出现一道人墙,正是魏军的阵线。
高义欢将精锐的克胜军,布置在了正面,没有长矛,全都是燧发火枪手,站成四排。
每一名魏军士卒,都装备一件对襟布甲,头戴碟形盔,手持燧发枪,腰间悬着铳刺、水壶,身上斜背着发射药带子,上面挂着药瓶,后背则是一卷毛毯、一把铲子、两枚震天雷。
在燧发火枪阵线后,则是魏军的方阵,高义欢骑马驻立在大纛旗下,正用千里镜观察远处压上来的清军,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