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匪小匪们一听更是佩服,已经将王大虎看作毕生偶像、男人的终极目标,这么个知书达理、娇滴滴大美人还觉得不满意,还要看她表现!真乃神人!
王大虎回到房里,见书丹正在窗前梳头,绸缎般的乌黑长发顺得直让人想摸摸,王大虎见她正在找首饰,正好扛着一箱,便“哐”地一声摆在她面前。
“赏给你了!”他双手抱胸,一副大爷的模样靠在新搬来的梳妆台边。
“我不要你的东西。”书丹瞧了眼满箱子的首饰,都是些富贵张扬的金银,俗气得很。
王大虎一听,火气就蹿上来了:“不要也得要,没让你拒绝,挑一个,不然今天就别想出门!”
他嗓门大气势凶,一副吃人的模样,乔大小姐吃软又吃硬,被这么一吼,翘起的尾巴又缩了回去,只得委屈的说:“你别凶,我挑一个就是。”
她挑挑捡捡,总算挑上一个勉强看得上眼的步摇,淡粉宝石雕成了细花,白珍珠卡着收边做蕊,铂金丝扭成须,又有玻璃种掉成坠,花样做的别致,正适合她这个年纪。
王大虎见他拿了件首饰,又给她挑了见白玉镯子带上,她是手腕细细小小的,白成跟镯子一个色,瞧着晶莹漂亮,王大虎总算消了气。
“饭吃完了吗?”
书丹心虚的把玩步摇,并不答话。
王大虎往旁边一看,香喷喷的白米饭已经冷了,油滋滋的鸡肉没少一块,筷子的位置不动分毫,便冷着脸说:“怎么不吃饭?”
“我不吃。”她可是很挑的。
“不吃也得吃,不然不让你出门!”凶巴巴的土匪又用同样的方式威胁。
“那我就不出门,反正我不认识人。”
哟,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我没法治你了是吧?
“不吃饭我就打你!”他说着朝自己的手胳膊上打了一巴掌,给书丹看看效果。
憋着一肚子气的大小姐这会儿终于爆发了!心里想着我哪里受过这等气啊!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递在王大虎面前,一边哭一边逼近:“你打呀!你打呀!除了打我你还会什么?”
身强体壮的大块头恶匪被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娇滴滴的大小姐逼得不断后退、还被抵在墙上:“我我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从昨天说到现在,还说没有打过我!”大小姐这一哭居然停不下来,虽然没打过,但是说不得。
外头已经有小弟走来走去的声响,要面子的土匪头子不知道大小姐要哭到什么时候,他在房间焦急的走了一圈,记忆里没有丝毫哄人的本事,都是些杀人越货屈打成招的招式,王大虎大喊一声,接着气弱喊道:“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好不好?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房间也收拾了,衣服都洗了,我身上干干净净的也不臭,还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你!还有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王大虎掳着书丹踏进山寨,一进门小喽啰们就高声欢呼。
那山寨明晃晃写着“大王寨”三个大字,字儿写得端端正正,估计是个读书人写的。
“老大威武!灭了王八寨还掳了位美人回来!今天咱们喝酒吃肉!”王大虎旁边的胖子声音洪亮,已经开始吹嘘扛着美人的王大虎。
小喽啰门呼声排山倒海,跟要称王称霸似的,纷纷齐呼:“老大威武!”
“兄弟们不知道当时啥样,我和独眼青跟着老大遇见了王八寨那群王八,王八寨那群王八羔子手上还有枪!我跟独眼青差不多吓傻了,大当家只身一人,那边足足百来人!大当家大刀一挥,砍人跟切豆腐似的……”
吹嘘声与欢呼声被抛在耳后,哼着小曲的土匪头子一脚踢开了房门,“啪”地一声又关上了,屋子里黑漆漆的没点灯,木格窗透着点儿微光照明,屋子里一股汗味,王大虎将人一把摁在床上。
“听见了吗?哥哥我可是会杀人的,你老实点儿!”王大虎眼皮狭长,一对招子亮晶晶的,瞧着匪气十足,但瞧久了又让人觉得像只眼巴巴的大狗。
娇滴滴的大小姐几乎吓傻了,她当然是怕死的,但更怕未知的未来,她瞧着这房子乱糟糟的,东西到处乱扔,气味又是难闻,已经知道这名恶匪不待见她,这房间定然是关下人来的,又想起那遥远的上北,再想着自己被土匪掳了,必然没了名节,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由得细声哭了起来。
王大虎一听,这位姑奶奶又哭了,这回哭得更起劲,哭着哭着还开始打嗝,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好看是好看,但这般娇弱的身子,仿佛打个嗝儿就要断气,王大虎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他不会哄人,只能急急的凶道:“再哭!再哭就、就打你了!”
“呜呜呜!!”大小姐一听,哭得更加起劲。
“不就是让你老实点儿吗,哪里得罪你了?你还有理了?”王大虎底气不足的反驳乔大小姐的哭声。
乔大小姐边哭边打嗝:“你打我吧!最好打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啪!”
大小姐身子抖了抖,吓得闭着眼睛连哭声也止住了,她睫毛像漂亮的蝴蝶一样,微微颤了颤睁了点儿缝隙,瞧见王大虎一双手合着在她耳畔极近,双手重重一拍,又是一声可怕的响声。
凶神恶煞的王大虎盯住书丹:“瞧见了吗?我打人就是这样疼。”
说着他摊开手掌心给书丹看看自己打出的手心红印:“我这皮糙肉厚都被打成这样,你那小手儿细皮嫩肉的,必然要肿得老高,还红出血印子。”
书丹吓得不敢出声,王大虎黑脸依旧发沉:“我打好多下才能把人打死,死是不算什么,但疼是可疼了,像你这样的女孩儿打一下要出好多血,漂漂亮亮的一身皮都要变成丑八怪,还不能马上死,喘着气熬好久,没人管你,疼死你!”
大小姐想起了去年过世的老祖宗,躺在床上喘了好久,痛苦得脸色发青,死的时候可怕得让她做了好久的噩梦。
那就是死,可怕极了。
她眼泪汪汪的,哭也不敢哭,泪水像是在眼眶里打转,眸子亮晶晶的跟只被野兽圈住的小鹿似的,手心都是汗,却不敢吱声。
凶神恶煞的土匪咳了一声,瞧见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小拳头紧紧握住,水晶似的指甲掐在手心都显出了红印,他冷着脸给人下命令:“摊开手给我看看,你握着拳头什么意思,想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