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鸢站定,收好了照片放在透明袋子里,冲着戏柠舟呶呶嘴,抬高下颌朝前方点了点。戏柠舟也跟着站住,朝洛梨鸢给的信号方向看过去,刚好对上前面亭子里那个白发银胡的胖老头。
戏柠舟扬起笑意,微微向前倾斜身体表示礼貌:“老师。”
所谓东道掌门顿时眼睛一亮,捧着自己的资料大腹便便就过来了,看着高个子男生,眼睛里那点亮光忽然转成火花:“你这死小子还知道回来?嗯?还想不想读书了?三天两头请假,打电话从来没有人接,居然还敢给我留空号。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说,上大学读研究生不是来耍小姑娘的,就算你长得帅也必须给我把态度端正了,学习就是学习……”
戏柠舟一张笑脸,东道掌门越念看着这小子就越是想一本子尻上去。奈何不打笑人脸,他又勉勉强强收起了念叨的话,想起身后还有一堆小兔崽子,昂头冷然道:“说吧,给我个解释。”
戏柠舟笑容不变,完全没有把那堆话听进去:“我前阵子生病,昨天才出院,今天就来上课了。”
意思是你还挺上进的呗?东道掌门瞟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哟,那我还得给您发朵小红花,要不要再表彰起来,或者全校通报表扬?”
戏柠舟不语。
东道掌门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不太符合情景,跟着又看了看他发白的脸色和不正常的气息:“之前就听你家里人给学校打过招呼说身体不好,但是也没有到这个动不动就去医院的地步啊。究竟查出来是什么病症了吗?”
戏柠舟选了个客套的说法:“医院给的结果还算满意。”
老教授后面还有几个人,他们都站在大厅的门口,说话还带着一份回音,老教授自然不会问太多关于戏柠舟的私人问题。他也并不是戏柠舟的主要导师。
后面站着的几个年轻人之间有一个个子比较高的,长得一副儒雅的模样,甚至还带了三分笑意。转头来看着同样微笑的戏柠舟,很识大体地走来朝他伸手,温和道:“这不是师弟嘛?从上次出国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这么多年,小师弟长得越来越风雅啊。”
一直站在戏柠舟身后的洛梨鸢怕戏柠舟认不出这人是谁,还快速站了出来,冲着站在厅内的男生甜甜叫一声:“大师兄,别看你和戏师兄这么久不见了,谁拿不准你俩有没有私底下联系呢。咱都套路不出戏师兄的联系方式,大师兄应该有的吧?”
戏柠舟的眼神在凑过去的洛梨鸢身上淡淡地扫过,对着男生伸出的那只手也没有要回握的意思,只是依然三分亲和七分疏远地叫了一声:“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