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不被理解的孤独者。
身体冰冷地做着那些麻木的动作,让匕首进入人的身体内又抽出的快感麻痹着她的神经。正如戏柠舟曾经说过的那样,杀人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习惯。因为天赋会做到,因为做到而重复,因为重复而习惯。
戏柠舟抬起深蓝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关门的小卖部,又回头直视二号楼梯的那个红色数字,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一直跳动不停的电梯数字却一直停在“1”。
静谧。
静谧。
静谧。
少年忽然睁开眼睛,一种毛骨悚然的直觉从尾椎骨传上,他靠在石柱上侧头。那是一个生物,站在隔他十米外的长廊上,生物的毛皮是褐色的,沾着不知是油腻还是血腥的东西,它有半个人高,黑色的眼睛,前肢有些外曲,从口中流出银丝。它看着这边,吐着舌头的口忽然闭上了。
那是一条狗。
又是一条狗。
本能地,戏柠舟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那些在脑子里原本安静下来的声音又开始吵闹了。
——“杀了他们,他们该死。”
——“放手去做啊,这里的电源都被关掉了,是没有监控的。”
——“像很多年前那样就好了,杀了他们。”
“闭嘴啊……”少年的身体从靠着石柱变成站立,他的身体没有再摇晃,他侧着身体,目光平静又空洞地正视着那条狗。他口中喃喃着外人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很快,狗做出了反应。
狗忽然又张开了嘴,四肢用力爆发朝少年忽然冲了过来。
“闭嘴啊……”
“闭嘴……”
戏柠舟原本颤抖的手指一瞬握紧手术刀的刀柄,细小的刀片像从前很多次的那样,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血迹从他的病服上寖透,半只眼瞳彻底被头顶上的血迹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