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仟一边快跑着下楼一边喘气,刚才两个女孩说的话戏柠舟听不见,他却听得见。作为一名专业的狙击手,听力确实要比很多人灵敏,但是听到的内容……
“攻”,“受”什么的……
戏柠舟就算听到了也不懂,但是他被自家小祖宗灌输了乱七八糟的思想,是听得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的。男人跑着跑着忽然站住了,藏在黑发里的耳朵有些发红——嗯,所以果然……
戏柠舟捋了一边思绪,看着在一旁说什么都表示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去办事情的严泽:“上面下达的任务应该很多,你和纪秋还有事情要去办,之前就说过,我和龙木浦去是最好的办法。”
龙猴子感觉世界一片光明,对于这样富有“刺激”性意义的“游戏”给予他去做,他有那么一瞬间要上天的感觉:“哎呀!严泽和纪秋真的很碍事,戏戏说什么就什么,有我在你还怕他出什么事情不是?戏戏又不是弱鸡!走楼梯这种小事情又不是会走掉小命,不是还有手机吗,相互联系的情况下,万一一个意外,call不就行了?”
梁仟坐在一旁看着青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再看着两个面色如常站着的人,忽然看懂了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龙木浦就算开口怎么训斥两人,他们都不会反驳,而戏柠舟也只会吩咐严泽做一些事情,龙木浦和纪秋甚至很少听他提起。纪秋和严泽是仆,戏柠舟和龙木浦是主。
就算有这样的认知,梁仟也只是将龙木浦归为戏家的合作人的少爷什么的,严泽和纪秋都是保镖什么的——毕竟在现在这个世界上面,要出现一些更加奇怪或者庞大的关系还是不太可能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推测毕竟是推测,我们也不一定就能遇到凶手,毕竟医院的值班表还是相当严格的,就算是凶手看到我们,也会避开走。”龙木浦忽然收了咋咋呼呼的性子,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他转头对着梁仟狠狠瞪一眼,“好了好了都散了,早点做事早点完工,医院这消毒水都快让我吐了,还有下面那家葱油饼……”
纪秋忽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对着严泽说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些忌惮地瞟一眼梁仟。很快严泽皱了皱眉,盯着少年半晌,才说了个好字。
*
夜晚十一点半。
龙木浦打这个电筒一摇一摇地从十七楼往上走,夜很静,但医院还是有些匆忙,患者家属和病人时不时地错开一个,有些人看到忽然打电筒照来照去的人一个虚惊,丢一堆白眼给龙木浦。
“啊呸,那眼神看谁呢,搞得小爷像个神经病一样……”龙木浦这话说到一半也没有再磨叽下去,毕竟他好像确实大概或许是真的有一点毛病,“啊啊啊,这鬼医院要不要这样恐怖!大半夜不开灯是要搞哪样——”
龙猴子踢了踢楼梯上的阶台,吼得很大声却没有人回应他,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反而让整个昏暗的楼梯更加恐怖了。于是猴子一怂,偷摸偷摸地往上跑,一个打顿摔一跤。
“嗷!”哀吼一声后,忽然捉住电筒往自己下颌上一照,比起个剪刀手嘿嘿笑一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旁边的一声娇滴滴的惊呼。
“啊!这是什么?好可怕啊!”似乎是个小姑娘,快速地抱住了身边的父亲,高大的男人皱眉,用手机的电筒往地上照了照,看到摔得一个大字型的人,冷然道,“囡囡不怕,应该是个神经病,没事,很快就有医生把他抓回去了。我们走。”
龙木浦:“……”
小姑娘被戴眼镜的高大男人抱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龙木浦,忽然看见他又抓起电筒从下面照了一下自己的脸,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