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盯着那张漂亮的信笺看了足有一分钟,最后在那三个用黑色繁体写下的名字下终还是空白一片。他弯曲手指,将信笺再次折好,压住第二张信笺的淡绿色看上去厚了很多。
戏柠舟修长骨感的手指拂过所有的信笺,手指尖的几个曲动在这排信笺上像极了弹奏钢琴的钢琴家。对比起从前在戏家内被迫带上假发,穿着那些带有沉重韵味的衣服,戏柠舟更喜欢的是黑色的羽毛笔,那些让人疯狂着迷的钢琴音乐,还有衣服楼房。
戏柠舟是属于古典的。
西婪却是属于欧式的。
西婪用一个欧式的外表却被禁锢在了内地古典的笼子里。
戏柠舟将手中的羽毛笔擦拭干净,放进了盒子一旁的空间。他双手拿起一旁的礼品盒盖子,将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盖子内。深蓝色的瞳孔在盒子上那一串漂亮的外文上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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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少年轻蔑地笑了笑,他伸手将窗台上的窗帘拉开,温暖的阳光打散在他金色的发丝上,随意而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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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照片了,你找找能不能看出来些什么,如果可以直接获得信息,那么我相信是越快越好。”梁仟带着刑警专用手套,他丢给戏柠舟一份用信封装好的照片。
戏柠舟单手接住信封,左手拆开最上面的那一层封线,将被塑料包装袋装好的照片拿了出来。血腥黑暗的照片让少年本能挑了挑眉,他将照片调整方向正放,指腹放在胶纸上。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死在2号楼梯18楼的护士——陈玉兰的死亡现场被人在没有破坏之前就拍下来了。这应该是调查凶手留下了的唯一完整作案现场,至于马顿的死,是我们所有人都看见的,他死在你25楼病房的门口。”梁仟摘掉手套,甩了甩微卷的头发。
“你们法医的说法呢?”戏柠舟看了一眼窗外微微下垂的夕阳,举起手肘将一头金发搅着绑了起来,带上无框圆眼镜,手指重新回到照片上。
“是这样,你住院的第三天,在二号楼梯被保洁阿姨发现陈玉兰尸体,并且及时报警,当时警察来,卓前岭给的说法就是死者在前一天晚上一点过死亡的,和冲出电梯遇害的时间符合。至于马顿的死,相信你也知道了。两个人的死因分别是身体多处出血,内脏破损而死、大脑被去掉小半,神经休克而死。凶手的手法极其残忍,从尸体痕迹来看是在死者生前施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两者联系起来。”
戏柠舟轻轻皱了皱眉:“按照这个说法很难推算出对方的杀人心理和动机啊,变态杀人犯虐杀人的心理有太多种了。比如嫉妒、疯狂、发泄、报复……但是在医院做这种事情,应该和第一种没有太大关系。”
戏柠舟打开塑料保护膜,抽出里面的第一张照片:“马顿从2号楼梯冲出来,并且只往我这个方向的病房跑。当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如果凶手想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凶残无人道,那么怎么可能放任一只待宰的羊羔逃跑?还引起这样大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