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的一切还和那种熟悉的感觉一样——那种破案分析的感觉一样。但是戏柠舟完全没有想要再次插入一个案子核心的打算,所以他索性顺着警方敷衍他的意思,挑了一件失踪案情便去报告,申请同行。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正式的刑警,他们便装来到“实验第七中学初中部”的门口一家文具店内。
实验第七中学是裳安的重点中学,能进入这个中学的学生,未来都不会很差,所以大部分优等生削尖了脑袋也要钻进来,家长们也都病态地想将孩子往里送。
因此,在备受关注的学校附近,那些做生意的文具店便成为了学校的一种“脸面”。
戏柠舟踢踏着一身脏兮兮的装束站在精致的大门口,杀马特少年与这样的文具店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视线扫过柜台上摆着的东西,笔头上精致的花纹和独特的设计无疑是吸引文具爱好者的最好招牌,各色的本子和铅笔摆放在隔断上,好看而整齐。
“我们是‘裳安’警局民警,接到您的报案,我们想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身旁的韩庆示意出那张五星小证件之后,本身脸上有不满的老板瞬时将面部表情放缓下来。
戏柠舟先是环视了一遍整个文具店,略微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跟着老板和韩庆进入了卖墨文的偏店。
老板生得矮坉,眉目小气三角,颌骨间的肉似乎要夹在一起,身上穿着夹克,披着小袄。他给两人随意泡了一杯茶,随后眼神畏畏缩缩地坐在两人对面。
“可以请您叙述一下您要报案的内容吗?”韩庆看一眼戏柠舟,并没有动眼前的茶水,他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老板。
戏柠舟将茶端过来,手感温热,他低眉看了一眼茶水内的灰尘和茶垢,随后微微泯了一口,再放下,摊开自己的本子和碳素笔。
“可以可以。是这样的……”老板有些局促,但还是哽咽着开口述说,“我和我老婆在这个地方开店很久了。上上个月她父亲去世了,她说要回一趟老家,我们两个人看着店,不可能两个人都去。所以她先回去,但是,但是到前天我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回去,我找了几家亲戚都没有消息,所以到昨天晚上我才判定她可能是失踪了。”
韩庆再次看了一眼戏柠舟,发现这少年的手速可怕的快,几乎是紧跟着对方的语句,但他那双精致纤长的手更适合弹钢琴,却不是来写案子。
“那么您的老家是在?”韩庆道。
“在央城。”
“央城……离这里确实挺远。”
“是,是。坐火车的话也要十多个小时。”
“那么为什么没有当天发现您爱人失踪,过了两个月才报案?”韩庆皱眉问着老板。
老板忽然扭捏起来,他的眉角微微联和,眼神下意识朝右下角飘去,肥胖的手指搓捻着衣衫。
韩庆耐心地等着他回答,戏柠舟停下笔,少年隔着眼镜片,默不作声地盯着老板的任何动作。
像是要故意打破这沉浸似地,一阵狗叫忽然从柜台外面传来,接着就是一只鹅黄色的田园犬从门口冲进来,直直绕着老板的座椅转,却怎么也不和他亲热。
老板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刻,他不耐烦地举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作势就要朝那狗打去,狗吠忽然哽咽了,退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