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的谢氏听到八十两银子的时候抚肚子的手一顿,吃惊的抬起头看向大嫂李氏。
来的时候大嫂可没跟她提银子的事儿,只说公公做工伤着了一起来看看。
“玉华都咋说的?大哥刚才吃了饭和二哥一起走的回家了,你没见他?他头上伤了个口子大夫说没啥大事养养就好了。”
文墨看着李氏,不知道玉华回家都和她说了啥。
“没见他们回家啊,刚才在路上也没迎见他们。”
谢氏听完小姑子的话插了一句,没见她相公回家啊,这大晚上的能去哪儿?
“他们走了有一会了,来这儿的路不止一条,说不定是你们走岔了路错开了。”
薛氏掀开药罐的盖子看了一眼和两个儿媳妇说道。
“也有可能。”李氏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也不知道伤的到底啥样儿?玉华说她爹头上流了好多血那掌柜的才赔了银子的。”
文墨看着李氏的眼神有些冷,这是专门跑来要银子了!就这么的迫不及待连句关心她爹的话都没有。
听听,是大哥的头流血了人家才赔的银子,她就不信玉华没跟她说爹的情况。
“大哥的头没事,破了个口子大夫已经包扎过了,这些日子别碰水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好。还有,大嫂,玉华没跟你说咱爹的情况吗?”
“说了,咋能没说?爹不就手上和腿破了点皮,能有你大哥的伤严重?我听玉华说你大哥把银子都给了你,你大哥那是孝顺心疼咱爹,你可不能就真的都拿了去,你大哥流了那么多血也得吃药吃点好的多补补,可别在落下了什么毛病。”
李氏眼神闪烁个不停有些心虚,她哪能不知道公公的伤严重,手都废了!
可那又能咋样?那可是八十两银子,他们一大家子勒紧裤腰带了七八年也才得了这么些银子,她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笔钱全进了公婆的口袋,怎么着也得给她吐出一半来才成。
呵!就破了点皮,她这嘴皮子一张一合的还真敢说!
薛氏已经被她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文墨握住她的手看着大嫂李氏开口。
“哦?玉华这么跟大嫂说的,爹的手也只是破了点皮?那依着大嫂的意思,这赔偿的银子该给大哥多少才合适?”
“你大哥流了那么多血,怎么着也得养个个月花上六七十两银子吧?”
文成手上的伤势情况到底没能瞒得住薛氏。
文韬文俊二人帮着把文成安置好吃了饭各自回家了。
灶房里,文墨坐在小炉子前给她爹熬药,耳边第六次传来她娘薛氏的叹气声。
“娘,你莫要忧心了,大夫说了好好养着还是会好的。”
“是啊,会好的,人没事就已经是万幸了。”
薛氏擦干了手坐在文墨对面,看着她说:“娘是在想你爹的手以后不能做工,要不要听你两个哥哥的话,再搬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娘,大哥二哥让咱们搬回去,嫂子们可未必想,真要搬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文墨不想再搬回去看人脸色对着薛氏说。
“娘能不知道这个?可不依靠你哥他们咱娘俩和你爹可咋过活啊?”
薛氏何尝不明白两个媳妇的心思,可那又能咋?孩他爹不能做工挣钱,这日子光靠她和闺女娘俩个可过不起来。
文墨抿紧了嘴,拿扇子对着炉子使劲扇了几下。
“干啥非得搬回去一起住,弄得大家都不自在,爹伤了手本就难过,搬回去整日听两个嫂子啰嗦唠叨还不得更烦心?再说了,咱们不搬回去大哥二哥就不管咱们了吗?”
文墨说完不待薛氏反应,起身回了自个的房间拿了个包袱递给她。
“娘,这是李掌柜赔的银子一共八十两,都在这儿呢。”
薛氏打开包袱看了看,手摸在银子上又叹了口气一脸苦闷的说:“给多少银子你爹的手都好不了了,咱们三口人指望着这八十两也过不了一辈子。”
“娘,女儿如今身子好了也能赚银子贴补家里呢,您看看,这是今儿女儿在镇上赚的银子。”
文墨见薛氏还是一脸愁苦,又把自个的荷包拿出来取出卖菜方得的四十两银子给她看,知道自个能挣银子总能安心一些了吧?
薛氏看着闺女手里的银票满脸讶异,不可置信的着急开口问:“墨丫头,你说银子是你自个挣的?你怎么得来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吧?”
文墨看她娘急的脸色都变了,又开口把在香满楼做菜卖方子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还说了大哥二哥都在跟前知道这事才放下心来。
“娘,就是大哥二哥真的不管咱们了,还有女儿呢,女儿如今身子好了能绣花、会做菜,说不定日后也能想到别的法子挣银子,总不会让咱们饿了肚子去,咱们就先好好地照顾爹,爹养好了身子才是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