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离开之后，顾朝辞去找林琰。

街上人很多，他们似乎正好赶上花朝节。修士有漫长的岁月，早已不将每年一次的节日放在眼里，但是小城里的人们修为都不是很高，还保留了些风俗。

顾朝辞一眼就看见了林琰。

他不知是从哪里找了匹白马，立在桥上，一身红衣似火，惹来无数少女回眸。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正好是顾朝辞看过去，林琰也回头看向他。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勾人的傲气。

两人遥遥隔着人山人海，顾朝辞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的气质清冷，如谪仙一般，便是身在人山人海，也能一眼看见。

一个少女娇羞地塞给他一捧花，顾朝辞很快取出还回去。

她被拒绝了也不失落，莞尔一笑便离开了，只在顾朝辞衣襟上留下两片花瓣。

白玉石桥上，林琰一身红衣，白马银鞍，恍如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日光下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顾朝辞先开口道：“找到你了。”

林琰笑道：“你可让我好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林琰低头看向顾朝辞，那两片花瓣还留在衣襟上。正巧不远处，先前送花的姑娘回过头来。

林琰与她视线相交，忽而有些不快。

他翻身下马，拂去花瓣。花瓣已经掉了，手还按在顾朝辞胸口不肯离开。

刹那间天旋地转，林琰猛然使力，一把将他抵在桥柱上，温柔地抬手描摹他的唇形。

他正要靠近，顾朝辞终于有了反应。

顾朝辞伸出手，拦住了他。

人来人往中，林琰笑问：“怎么。看不起我的技术？”

旖旎的气氛下，这一笑堪称勾魂夺魄。

林琰继续打肿脸充胖子，道：“我技术很好，你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顾朝辞反应过来：“……”

哪里不对？

林琰又想靠近他，这一次没有受到任何拒绝。顾朝辞挡之前那一下，就已经用尽所有的克制。

这是一个生涩的、有些笨拙的吻，顾朝辞却不想停下。

林琰退开之后，还想再撩几句，却听见身后有道凉飕飕的声音响起。

江止水抱臂站着，道：“你们可让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