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看来这段时间吃的太好了,这是有力气没地方用啊。”方炎撇了撇嘴角,很是气愤地哼道,明明是自己出风头的嘛,这家伙一上来,顿时成了全场最瞩目的了,说话间,又是一个凌高360度旋转,一个侧踢过去风声呼呼,然而潇洒地落下,还就地摆了个高手过招的姿势。只是可怜了那个被他一脚踢中头部的家伙,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撞到一边的墙壁上然后滚到地上好几圈才停下来。
“打的好,好好教训教训这些王八蛋,敢来我们方家村捣乱,打死他。”有热闹看不怕事大,村民们相比刚才,这会儿更是激动,这一拳一脚的,看着就过瘾啊。
甚至有几个小家伙还搬来了小板凳,看到精彩之处才鼓起掌来。
“哇哦,这家伙好厉害啊。”王淼函跟着叫道。只见场上的尚鹰又露了漂亮的一手,他的功夫都是一套一套的,有板有眼,简直就是一场现实版的武侠大片,王淼函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跟着又蹦又跳的叫好着。
“哼,他呀平时干活不出力气,这会儿肯定是力气多了没处用。你看,直接一脚过去不就行了嘛,还偏偏要搞那么多没有用的花头。”方炎撇嘴道,王淼函却肯定没听到一般。
不到半盏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群人,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脸再也不起来了,没办法,起来就要挨打啊,他们虽然有心向宇文矍这个主子表忠心,可无奈敌人太强大。还是装死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尚鹰双手往背后一靠,抬头挺胸,坦然接受着四周热烈的掌声,看那样子就差拱手致谢了。方炎很是郁闷,大哥,你是在打架好不好?认真一点好不好!
“起来,继续。”尚鹰喝道。
几个家丁趴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只得手脚并用爬远了,没办法,离的太近不安全啊。很快,一群人就离尚鹰这个煞星远远地了,虽然没有断手断脚,可身上也痛的不行了。
宇文矍缩在墙角也差不多,脸上肿了好几块,刚才一阵混乱他也挨了不少拳头,有心叫这些家丁再上,却没有一个人敢看他。“小子,算你狠,今天就先放过你了,来日本公子跟你没完。”
丢完一句狠话,一众家丁顿时如蒙大赫,因为他们知道丢下狠话也就意味着可以走人了,顿时扶着宇文矍,一群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宇文矍心中那叫一个气啊,更为可恨的是,王淼函似乎完全不看他,自己可是为了在美人面前出风头才答应这小子比诗的。被村民们一嘲讽,脸色通红,用扇子敲破了脑袋,却依旧没有对出来。想那诗都是文学大家千锤百炼才作出来的,他一个斗吊子的纨绔短时间哪里有可能对的上来?相比他的那个打油诗,根本不是级别的。
宇文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对出来的了,顿时停下脚步看向了方炎,他相信只要对方自己也对不上来,那顶多是打平了而已,他还就不相信了,这么难的诗句对方能够答的出来。
似乎感应到了自家少爷的意思,身后的家丁也纷纷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向了方炎。没办法,身边家丁,最重要的不是本事如何,而是紧紧跟着主人的步伐,主人的心思他们要学习揣摩。
方炎却浑然不在乎对方挑衅的眼神,转而一头看向了王淼函,王淼函也正好在看着方炎,目光在空中相遇,顿时粉嫩的小脸微微一红,这可不是在小河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身后都是乡里乡亲的看着呢,跺脚翘嘴佯作不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方炎神色一正,一字一句念道,目光看着王淼函,仿佛下了多么重大的决心一般,话刚说出来,心中顿时为之一松,不过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坚定了。
方炎刚刚念出来,身后便有人小声地默念起来,越念越是觉得有味道,纷纷点头起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感触最深的莫过于王淼函本人了,她本就读过多年的私塾,而且本人又喜欢诗句,平时还喜欢自己作上几句呢,所以在方炎刚刚念起第一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一首情诗,心中顿时忐忑起来,不过还可以欺骗自己,觉得那不过是方炎跟对方对诗而已。
然而随着方炎的目光投来,她顿时心慌了,别过头去,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细心地聆听着,只觉得心如鹿撞,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张小脸也白里透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当真是又喜又羞。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他这是什么意思?王淼函默默地念着,甚至不敢去看方炎一眼了,一阵甜蜜蜜地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人飘在了云端。
方炎也是郁闷不已,这是怎么了?她是什么意思啊?不过不等他再做什么,身后已经响起了一片的叫好声,不识字的只是起哄,不过那几个识字的,却是将这句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回味无穷,再看向方炎的目光都有些变了,这是有着真材实学啊,平日里看不出来这一出手就是惊为天人啊。
那边宇文矍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几句,可将这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念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无论是意境押韵还是工整都完全没有问题,他就是想找茬都没有能力!
王淼函背对着方炎,头埋在胸前,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这要死的家伙,这么光明正大地作情诗给自己,心中忐忑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实际上并没有看她,村民们不过是觉得方炎赢了宇文矍解气,但是王淼函做贼心虚,仿佛身后的人全在看自己一般……
“你……你耍赖!”宇文矍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仿佛为了印证自家少爷说的是对的,其它家丁也纷纷上前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