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这双眼睛，第一不曾，这般看过他。

一次也不曾！

扶桑看着她，呼吸蓦然一窒，只觉得胸口，有一种沉闷而压抑的痛，来的太过突然，恰若狂风骤雨，让人始料未及，却又，无力闪躲！

两人久久地对视，谁也没有别开眼，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默着，两两相望……

有那么一瞬间，扶桑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在这一刻，让眼前的这一切，就此定格。

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可是楚相思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的心，和眼睛一样，很复杂。

复杂到千丝万缕。

扶桑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而楚相思，在他炙热的眼神注视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看着他，等待着他先开口。

“她自己作恶多端，你要是能杀了她，再好不过！”

楚相思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扶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开口问道。

“南梁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会发光的水晶，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在他眼帘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映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更显脆弱。

而他那双，时常充满眷恋和深情的眸子里，此时看不出任何事表情，宛如一汪寒潭，冷冷清清的……

一阵寒风吹过，撩起他脑后如墨般的三千青丝，肆意在风中倾洒飞扬，并肩而立的楚相思的墨发缠绕在一起，好似纠缠不清的前尘往事。

烟华如梦，剪不断，理不清，却也，逃不掉！

楚相思觉得眼前的男人变了许多，可是又说不好哪里变了。

“伤好了吗？”

她问。

扶桑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异样的情愫，却也不过片刻，却消失不见。

“好了……”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扶桑嘲笑道：“这样的默契，还是第一次有……”

是以前做梦都奢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