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云良岫,她宫里的人该如何处置却是个难题。
因为云良岫是中毒蛊而死,因此各宫都不敢接收他们。怜玉和念玉倒是想要接纳惜月等人,可是圣上又不同意,说是担心会将遗毒传染到她们身上。
考虑再三,龙云漠还是听取了沐泽太医的建议,让他将崇岫宫十几口人带出去妥善安置,包括摔伤了头部至今还在昏迷的流月。
圣上派了数辆马车,备下了足够的银两盘缠,马车载着这十几人在一个寒冷的清晨缓缓驶出了崇岫宫,向着皇宫偏门驶去。一路上无人说话。
沐泽坐在第一辆车上,他沉默地看着两旁高高的宫墙向后退去。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偏门已然在望,却不料门旁还停着一辆马车,只是车帘低垂,不知车里坐了什么人。
沐泽做了个手势,马车停了下来。
他跳下车,向着门旁停着的马车走了过去。来至车旁,沐泽躬身施礼,“圣上安康。”
太后见他接了包裹,眼里闪过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
“你知道规矩,哀家就不啰嗦了。”
“太后放心,”太监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就算是要了奴才的脑袋,奴才也不会蹦出半个字来。”
“嗯……”太后貌似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嗯字却拉着长声,似乎带着些震慑与威胁。
太监急忙又赌咒发誓了一番,太后才算彻底放心,将他打发了出去。
他出了宫门,听着宫中內侍将大门牢牢关严,插上了门闩,才直起一直微微弓着的要,掂量了几下手里的包裹,得意一笑,将包裹揣进了怀里。
宫门外的风灯将一道光投在他那一双老鼠般滴流乱转的眼睛上,贼光四射。
他使了轻功,只上蹿下跳了几下,正当他自以为即将消失在夜色之中时,忽觉身后竟跟着一人,他跳多高,那人也跳多高,他跑多快,那人始终只距他半步之遥。
老鼠眼心道不好,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刚想伸手去怀里掏淬了毒的暗器,却不知何时经坠入了一张结结实实的网里。
大网迅速收紧,刚刚还凌空微步的老鼠眼,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只捆扎结实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