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雨势仍没有收小的趋势。阿娆百无聊赖,探头往外望去,视线擦过齐燮的脖颈。
阿娆见他脸色有些发红,忽然好奇大夫能不能给自己诊脉,又怕这么问太唐突,有失监国身份,便只说:“齐太医面色泛红,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给自己诊个脉?”
齐燮闻言脸色更红,忙道:“卑职只是……只是觉得有些闷热,多谢公主关心。”
阿娆没能得逞,略感失落,继续望着洞外的雨。
山洞内的气氛再次凝住,阿娆是习惯这种氛围的,平时也都是宫人们安安静静站在边上,特别是沈遇辞官之后,长霓宫经常静得像只有她一个人在。
“卑职去找人来接公主吧。”齐燮别扭得厉害,放下肩上的药箱打算冒雨去出去。
阿娆忙拦住他:“别,雨正大着呢。”对她来说,待在这里和回长霓宫是一样。
齐燮刚露出去半边身子,听阿娆这么说,又退了回来。这一步退得有些过了,又往后挪了挪。
阿娆这才发现齐燮的拘谨,再一想,自己常与文武百官打交道,所以对男女大防也就松懈了,倒忘了他们孤男寡女待在这么个山洞里并不大妥当。
把这事情想明白了后,阿娆也觉得浑身不自在,直后悔刚刚拦了他,现在又不好再把人推出去。
她想,若是说说话大概就没这么别扭了,随口问道:“齐太医是何处人氏?”
“卑职家中祖祖辈辈都住在烁京城。”齐燮答得十分认真,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世代行医。”
阿娆嗯了一声,又道:“行医者所数是学救死扶伤的本事,倒少见钻研滋补养颜的。”
正是因救死扶伤的大夫多如牛毛,要凭治病的本事进太医院难于登天,所以他才专攻药膳养颜,也有机会能为娆公主效力。这些话齐燮没敢说出口,毕竟阿娆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不过是个太医。只要能这般仰视着娆公主,他便已知足。他答道:“真是因少有人探寻此道,卑职才更想试一试。”
这话说得不错,阿娆颔首赞许,这沉默的赞同已令齐燮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