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一家!现在股市已经跌停了!你再不停手,方氏就没了!”方信狰狞得脖子青筋暴突,“你忍心方家这几十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了?!”
周围的帮凶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方氏工作了十几年,一旦方氏破产,他们必定面临失业。
哪怕听了这些消息,早有预料的方容舒面上仍不动声色:“方氏怎么样,我并没有兴趣。”
“你!你你……”
“你不会忘了你当初做过的事吧……”方容舒面上露着怜悯,嘴里却说出残忍的话,“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的人。”
然而方容舒却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在他说着这些话时,徐璈发现他的双手手指,正像麻绳紧紧地缠着,那其中的力道,仿佛能把自己的骨头都给折了。
这就是方容舒冷酷的地方啊。他未必无动于衷,只是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徐璈突然想帮他把手分开,于是便轻轻扯了扯方容舒的手腕。
方容舒平静的假面露出了一丝裂痕,面色柔和了那么一瞬的他,转而握起了自己的手腕,似乎在安抚,又似乎在强压着起伏的情绪。
徐璈愣了愣,看着方容舒陷入困境,也在保持着一种大将风范,他便不再动了。
他不想惊扰此刻的方容舒,转而看起方容舒和方信的一来一往。
反倒是来势汹汹的方信被方容舒一连串的逼问给崩溃了。只见他脸色涨红,手不断往怀里摸索,徐璈见势不妙,心头一动,以迅疾如风的速度挡在了方容舒的前边。
“嘣——”
只是,比徐璈想象得更糟糕的是,这利器是木仓,管制武器却被激愤莽撞的方信拿在手中,杀伤力更是巨大。
“啊——”尖叫四起,几乎同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抱头蹲下。
徐璈瞬间实体化,想要将子弹给挡下,而这一瞬间带起的巨大气浪将方容舒连带着轮椅给掀倒了。
方容舒整个人狠狠砸在地上,后脑勺砸得吃痛,难以言喻的恶心涌上心头,疼得双眼发晕,眼里覆上了一层水雾。
看着面前隐隐约约的绿色身影,他的双眼微微瞪大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子弹穿入那道身影,耳中只能听见打中实体的闷声,之后高速旋转的子弹钻入徐璈体内后,硬生生被灵体消弭了速度。
徐璈疼得直冒冷汗,心里还不住想,自己这回还真是亏大了……
这一发的子弹,仿佛是在斩断他和那小兰花的契约。方容舒只觉手腕陡然一松,眼前的身影便如轻烟散去。
之后,“嗒——”地一声。
明明周围恐慌的尖叫到处都是,方容舒却只听到,这子弹恰好掉落在他的脸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