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夏太妃接了话头，“去把小九叫来吧，好久没看见他了，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长高倒是没有。”欧阳嫣语重心长的人说，“就是瘦了些，也不知为什么。”

“大约是奔波在外一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的，幸好回来了，以后好好给他补补。”皇后叹了口气，似乎非常心疼。

片刻后，去找九皇子的人回来了，说是陛下将他匆匆带回宫了，他们跪地请示皇上就像没看见似的，他轻功极好，当然，他们也不好追了，只好回来交差了。

“皇上会轻功？”太妃们十分诧异，“没听说他学过啊。”

“大概是有什么机缘吧。”皇后低语，心下恼恨。跟他说不要在宫里展示武功，他还是不听！男人啊，有时候就是小孩子。

“机缘一说虚无缥缈，不过皇上乏了，也便不要打扰了。”春太妃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太子妃，点了点头。

太子妃会意，看样子今天她们对九皇子是势在必得了，几个老太太打算出手，她就只能配合。

“说来我这里还有几根老山参，呆会儿给皇上送去吧，年纪不大老是这么多毛病怎么行？”秋太妃话音刚落，便有几位夫人插嘴，说自家家里有什么大补之物，纷纷都要送进宫来孝敬皇止。

欧阳嫣自然照单全收，毫不客气，并偷偷记下那几位夫人是哪家的。那么有钱，送的又都是稀罕物，说没问题都不可能。

“不知道。”九皇子摇头，“他们功夫很高，能去哪里会去哪里寻常人根本猜不到。”

“呵，你倒是了解！”皇帝将他放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朕会输？”

九皇子一脸茫然，“什么书？最近都没怎么看书，所以不知道你说的哪本。”既然撕破脸，也没必要再假装父慈子孝了，根本就不是父子，所以彼此连称呼都省了。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皇帝一把抓住他胳膊，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前走，“特别是你，很了不得啊，跟在朕身边这么久，居然丝毫破绽都无。”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深，果然是卫家的种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要回宫休息么？”九皇子摆出皇家风范，三皇兄说了，这人不是他皇家的人，自然没有独属于卫家的皇家气派，他得让他知道，什么是皇家气派。

皇帝咬牙，这蠢货哪里来的优越感？但一路上来往宫女侍卫众多，再加上又是宫宴，偶尔还有哪位官员的内眷在逛御花园，他如果此时对九皇子出手，被有心人看到，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费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筹码，很快太子和那群蠢货就都会来求他。他们以为他会把蛊下到饭菜里，他哪里有那么蠢？

他带着九皇子离开后，便会有歌舞表演，其中有一个西域舞蹈，舞娘手上拿着的扇子，才是下蛊的关键。那些舞娘个个功夫不错，用内力将蛊虫送出，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谁知道怎么下的手？

况且就算最后知道又怎样？已中了蛊，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若跟随我，我还能保你皇子地位，你过去怎么过，将来还怎么过。怎么样，抛弃你那些僵化的思想，什么血缘，什么正统，这年头从来都是胜者为王！”皇帝循循善诱。

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躲在暗处的人想。但你要什么，想做什么，夺江山也好，杀皇帝也好，都光明正大的去做么，这么忽悠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当然，他们更不会为糊涂的皇帝觉得惋惜。你是一国之君，被老婆骗，让外人登堂入室，这已经不只是一个皇帝的失败了，还是一个男人的失败。你丢下个烂摊子，却要曾经最不受宠的儿子来替你收拾，是他们命苦，不是你。

九皇子明显在迟疑，待到那位觉得自己差不多快成功了的时候，九皇子突然开口，“我父皇还活着吧？”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皇帝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他后颈上。九皇子应声而倒，暗处的人微动了动，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