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渴求之色,全都被陆远看在眼中。已经明白张兰想法的陆远,倒是也不拖泥带水,立马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那家日本银行探探风吧。”离开包子铺,还不等张兰的欣喜散去,陆远就突然言道,“张指导员,这件事,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不过话要先说清楚,这次行动所获,我要一成作为报酬。”
陆远向张兰所要报酬,但他并没有狮子大张口,而只是要了一成,可即便是如此,陆远的这个要求也令张兰大吃一惊。“不,我不能答应你。”张兰出言拒绝了陆远的要求,“日本银行里的那些东西,是属于老百姓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一成给你。”张兰的拒绝似乎并没有出乎陆远的预料,而且他对张兰的怒目而视也并没有厌恶。
“张指导员,你可要想好了。就凭你们地下党或者是游击队,根本没有办法从日本银行里弄到那些东西。我还没有见过那家日本银行,也不能对你保证什么,但我要说的是,在这济南城里,能帮你的,可能只是我们。”陆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兰,短暂的沉寂所带来的是短暂的尴尬和沉默。
张兰是亲眼见识过陆远两人的战斗力的,自然也知道有了陆远两人的帮忙,上级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完成的可能性会大了很多,但陆远直言不讳向自己索要报酬的行径,却还是令张兰无法接受。张兰不松口,陆远到是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马上转移话题,跟张兰聊起了那家佳友银行。
自日军大举侵略中国开始,向佳友这样的日本银行,在日占区里有很多,它们唯一的经营内容便是帮助日军转移掠夺自中国的财富。陆远和虎子跟着张兰一路向南,连续越过数个街口之后,陆远终于看到了张兰所说的佳友银行。和上海的日资银行不同,这间佳友银行看着小了很多,绕着银行走了一圈之后,陆远却发现银行的后院非常的大。
暗自用全视角地图对整间银行搜索之后,陆远观顾左右一阵,才压低了声音对张兰言道。“银行的后院非常大,我猜他们的金库一定不在地下,如果金库在后院,说明他们应该有足够的防御力量。再看左右,完全没有太高的建筑,这说明我们不具备长时间监视这间银行的条件。所以,你现在要想好,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
险些被日伪军得逞的陆远有些不甘心,他想要给济南日军留下一个教训,所以选择了重新进入济南城等待机会。再次进入济南城,城里的气氛已经紧张了许多,大量日伪军伤兵的出现,使得济南城里议论纷纷,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哎,都听说了吗?这日本人前几天被人给打了伏击,可是死伤了不少人。”小酒馆里,有人在议论此事,而陆远两人恰好就在这间小酒馆里。
耳听得酒客们议论的事情,陆远不动声色,只是跟虎子忙着吃饭,在那个村子里停留了十几天,所有的肉食都给了虎子,陆远早就馋肉馋的两眼冒绿光。进了济南城,陆远就直奔这家猪头肉非常有名的酒馆,恨不能自己一个人就吃掉一整个卤猪头。“可不咋的,我家邻居的男人就在日本人的医院里干杂活,听他说日本人的医院里可是住满了伤兵。”
听到酒客们说起日本人的医院时,陆远停住了吃东西的动作,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在小酒馆里填饱了肚子,陆远带着虎子去了一家很有名气的医馆,让那里的医生帮着给虎子看了看。虎子不能说话,是天生的残疾,就算济南城里最为出名的中医也会是没有办法,陆远只好暗地里琢磨是不是该带虎子去看西医。
济南不比上海,只要你手里有钱,就能在租界找到合适的房子入住。在济南,你首先是要有日军发放的良民证,然后还要有警察局发放的居住证,此外你还要有本地人作保,这才能在济南城里租到房子。陆远两人只有伪造的良民证,其他两样却没有办法得到,所幸,陆远并不打算走正规途径找落脚点。
济南城里有很多所谓的日本侨民,这些日本侨民在济南城里从事很多职业,其中最多的便是料理店和居酒屋。眼看太阳就快要落山,闲坐在一间茶楼里听说书的陆远,却一直在留意街道对面的那家日式料理店。似乎是因为店址没有选好,那家日式料理店的生意并不这么好,陆远盯了快两个小时,进出那家料理店的也只是寥寥几人。
一个生意不好的料理店,自然不会吸引太多的注意,陆远带着虎子在城里转悠了好一阵子,眼瞅着太阳落了山,这才重新回到先前听书的那条街上。那家日式料理店还开着门,只是店里没有客人,见左右每人注意,陆远便带着虎子大步流星的进了这家日式料理店。店里的面积远比陆远想象中的要大一些,除去一个掌柜,还有三个伙计和两个女招待。
“我们这里不招待支那人”见陆远和虎子都是一副中国人打扮,身穿和服的女招待立马变了脸色,其中一个还走过来准备轰陆远两人出去。陆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反手从后腰出抽出一支手枪,“噗”的一声轻响,这个日本女招待便一个趔趄向后翻到过去。一枪打出,陆远竖起左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店里的其他几人忙不迭的闭紧了嘴。
虎子浑不在意的先回身把店门关上,然后拖起地上的尸体,按照陆远的示意,把店里的其他几人驱赶去后厨。陆远没有留手,一阵乱枪,把这几个日本人全都打死在后厨,然后和虎子跑去前面的柜台,翻找出一些吃食先填饱肚子。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一个堆放着尸体的房子里睡觉,可陆远和虎子却偏偏睡的舒坦,尤其是虎子,如果不是被陆远强行叫醒,这货是准备一觉睡到中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