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门，秦沐没有睡觉，应该是洗过澡了，穿着浴衣躺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画册。

她的表情很平静，周崇光几乎以为，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慢慢地将门关上，走过去，轻轻抽掉她手里的书，“沐沐，吃饭了！”

秦沐抬眼，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

周崇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了看，低声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伤了。”

“疼吗？”秦沐的声音有些轻。

周崇光看着她，心脏那块被她这两个字击中。

他卑微地发现，只要她对他释放出一点点的善意，他的心里便可怜地又燃起希望。

是的，希望。

他半跪在她身边，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卑微地亲吻，“沐沐，你还在意我，是吗？”

秦沐的目光低垂，轻声问：“你想要我怎么说？”

周崇光忍不住说：“是我做得不好！妈，这件事情你不能责备秦沐……还有，不要总将她不能生孩子挂在嘴边。”

他这话，明显就是偏向秦沐的，周母的心里不乐意了，她和孙子加起来都没有一个秦沐重要吗？

周母说不动周崇光，但是她的心里是有小九九的，于是低叹一声：“崇光，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动手对顾媚做什么……”

这孩子五个月了，再拖一拖大概就打不成了。

周崇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他有他的无奈，正如是秦沐所想。

在秦沐的事情上，他母亲让过一步，现在这件事情，他也不能做得太绝。

周崇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低声开口，“妈，别说了。”

周母还是不放心，又说了许多，说得周崇光的心里特别地心烦……

等送走了周母，他在楼下坐着，抽了半包烟。

本来就是想门和他母亲谈的，但是她来过了，也没有必要再聊了。

他在楼下坐了大概两个小时，一边抽烟一边想，秦沐在楼上，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