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现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过来吗？

一边想着，沈泽清一边略微勾起唇角，那张本来就深邃的五官给人一种蛊惑的感觉。但当他看向身边的人时，又添加了几分格外柔和之意。

柳寒生倒是被忽然一闪而过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惊异道：“刚刚那是什么？好快。”

沈泽清想也不想，道：“一个小家伙，不过不好吃，不仅肉硬，还有一股臭味。”

柳寒生好奇道：“咦？沈叔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吃过吗？”

“当然。”沈泽清道，“没吃过。”

“不过，我虽然没吃过，但是知道这回事。”在柳寒生望过来的神色中，沈泽清便把庞东韬卖得个精光：“大概是你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你太小了，所以可能不记得这件事了。当时你胖叔管不住嘴，看见什么就想吃什么，这小东西就成了他的食物之一。”

柳寒生想了想，他的确不记得这回事，更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呢？”

沈泽清道：“后来啊，当然是他吃了那个小家伙之后，身上臭得熏天，你一见到他就哭。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说完，便忍不住开怀大笑。

那阵子，庞东韬那家伙深知自己被嫌弃了，躲在了山洞里整整半个月，身上的味道依旧没有散去一丁半点。

他也试图出来找人帮忙，终于从高彦那里得知有一样东西可以提前去掉这个臭味。只是这个东西，只有一个人有。

那就是——沈泽清。

庞东韬消失的半个月里，沈泽清几乎天天带着小寒生玩，那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对方要什么给什么。所以，当遇到庞东韬上门讨东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在这之前，小寒生特别喜欢和这家伙玩。就因为长得胖，看着讨小孩喜欢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对方下位，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倒是也便宜高彦那家伙了，有时候沈泽清甚至觉得，高彦在告诉庞东韬办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不会成功的。

这高彦，怎么像一只狐狸似的。

“啧。”

柳寒生正听在兴头上，忙问道：“那胖叔是怎么去掉这股臭味的呢？”

“哼。”凡人吃了，自然是一辈子都伴随着这股臭味，之后随着时间会稍微淡化一点，死后臭味又更甚。但庞东韬又且非凡人？

就算如此，他也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身上的臭味才尽数散去。

柳寒生见他迟迟不回答，急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沈泽清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把话题引到那家伙的身上了，明明现在陪小寒生玩的是他，怎么感觉像是给别人铺路一样。

“大概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臭味就没了。”说罢，语气略带埋怨：“怎么一直说他，小时候你缠着他就算了，怎么长大了还缠着他？难不成真像高彦说的那样，长得胖的人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一想到身上多出一团肉，就觉得一阵反胃。

很快，他那两道如墨剑眉微微蹙起，“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

柳寒生一听这话，连忙打住：“沈叔就这样挺好看的。”

沈泽清微微蹙起的眉毛舒缓了下来，问：“真的？”

柳寒生道：“真的，真得不能再真。”只恨不得举起四指发誓，让对方感受到他的诚意。

这话也算实话实说，没有半分作假。比起好看，沈叔的样貌甚至更胜一筹，特别是他本人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把荷尔蒙撒得到处都是。

犹记得当年他两一起到海滩上玩的时候，凡是有了春心萌动的女性都会多看沈叔几眼。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部分只敢偷偷瞧上两眼、不敢多靠近一步。

即便有一两个胆大的靠近，想问联系方式。却被不解风情的沈叔嫌弃的招呼开，继续带着小寒生海上冲浪，那是玩得个不亦乐乎。

似是感受到了诚意，沈泽清总算高兴了，搂着小寒生道：“走走走，就在前面。你想吃什么？瘦一点的还是肥美一点的？或者两者中和。”

“瘦肉多一点，但也要一些肥肉，这样的比较好吃。”柳寒生说完，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挑食了？

待他准备改口的时候，沈泽清自信满满道：“没问题，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就扔出数十颗大珍珠。

这些大珍珠在渐暗的密林里发出幽幽蓝光。特别是沈泽清还一口气甩出了十几个，彻底将周围照得分外明亮，好似朗朗晴空之下。

和小寒生打完招呼之后，他就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很快，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当中，与暗夜融合。

这地方的确有一小点的危险性，特别是对于外面的那群学生来说，几乎上可以说是致命的了。好在周围都下了阵法，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

阵法是一个高阶的阵法师制作出来的，这世界上能破开这个阵法的人有的是，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沈泽清那般破阵没有一丝动静。

又能在进入之后，瞬间补上阵法。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提着一只看起来像是羊子的食物回来。不仅如此，还将其清洗处理好了，只需要直接弄熟就可以吃了。

见小寒生乖巧坐在大珍珠们中间，像一个漂亮的陶瓷娃娃。但他望过来的眼神格外灵气，沈泽清三下两下就走了过来。

把羊子扔在干净的地方，问道：“是不是等得无聊了？”

柳寒生摇摇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羊子，疑惑：“这是？”不像是普通的羊，无论是四肢的差异还是头部略突出的嘴，亦或者是更尖锐的角，好像随时都能扎破别人的肚子。

那两只角有一只完好，另外一只被人为折成了两段，隐隐还能看见许些血迹斑斑。可想而知没有被清洗之前是多么的血腥。

“褚羊，不过是杂交的。”沈泽清不甚在意，提起它就往罐子里塞，再往里面注入一些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最后升了一团火，便把罐子放在下面不管不顾了。

一听褚羊两个字，柳寒生便反应过来了。听高伯伯说过，褚羊生活在没有人烟的森林之中，几乎很难遇到它们。即便遇到了，也追不上。

因为褚羊的四肢非常敏锐，就连修士都未必能够比得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