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混蛋玩意

殷羡哭笑不得,“叔,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这么容易被人骗的吗?”

郝夫郎倒觉得不像,可里面那人怎么回事?

殷羡这才解释道,“那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应当是与我一样从外地逃荒来的,见他昏倒,一时不忍,这才把他带了回来。”

郝夫郎心下一松,“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了。”说完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叔慢走。”

到了外面,郝夫郎这才对秀哥儿说,“秀哥儿,羡娘与你没有缘分,将他忘了罢!”

“爹爹说的什么话,我又不傻,他拒绝我,我难道还会上杆子贴着他不成?您放心吧,我没有怪谁,心里明白着呢!”

郝夫郎欣慰地点头,“那就好。”

等到大门被关上,殷羡这才进了这屋子,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果真,他的眉心是没有丹印的,长的很好看,可是看模样却是像是被饿昏的,想了想,他熬了点米汤给这人喂了下去,又请了村里唯一一个大夫来给他诊脉。

得到的结果和殷羡心里想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

想到大夫说的“小产时伤了身子,本就没养好,又受了凉,若是再不将养着,只怕日后怀胎艰难”。

等大夫走了,殷羡看着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不仅非完璧,还怀过孕流过产?

目光移向小腹的部位,乖乖,还真能怀孕。

要说殷羡来这儿最难接受的是什么,那就是男子怀孕这件事了,可眼前这人不仅怀过,还流过产。

“你是傻的吗?人家设了陷阱定会在周围做标记,让别人不要靠近,你的眼睛是拿来当摆设用的吗?”殷羡语气不好,转身去给对方找药。

幸好之前他不小心受了点伤,索性买了一些药放在家里备着,否则怕是这次还得去别人家借。

受了伤本就疼,又因为一些事心里委屈,君颜听殷羡这么数落他,心里一委屈,忍住就掉了金豆子。

等殷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方坐在床上默默掉眼泪的模样,心里一叹。

这里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啊?当白娘子水漫金山吗?他这才说了两句就受不了了,真是麻烦。

不过,再麻烦殷羡还是小心地给对方上好了药,谁让眼前这人是他姐夫呢!

“这两天伤口愈合之前就不要碰到水了。”

“那洗脚怎么办?”君颜一愣,竟忘了哭。

殷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想洗脚?”

君颜一脸生无可恋,几天都不能洗脚,那么脏,肯定会被嫌弃死的!

殷羡一看他这样,没好气道,“你笨啊,不让你洗你可以擦啊!只要别擦伤口就行了!”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殷羡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房间了,可看到那个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的人,才明白不是自己进错了房间,而是这儿来了人。

和方怡不同的是,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看出对方对孟凌川绝对有点别的意思,因为那眼神里根本掩饰不住的几分受伤和无奈。

殷羡挑眉,一时也不知心里作何想法。

一边旁观的孟心见状一脸莫名,他这就走开了一会儿,怎么觉得好像走了好几天?

“这……老板来此所为何事?”僵持的场面让人不自在,却又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孟凌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怡抿唇,原来这是酒楼老板。

殷羡垂下眼眸,微笑道,“并无要是,不过是想给客人们介绍一下我们楼里的新品点心,也不知道公子需不需要?”

如果是方才,孟凌川或许还会有兴致听他说个一二,可现在方怡还在这儿,想必他们都没那个心思去听,便拒绝了,“多谢,不过不必了,对了,一会儿把我点了饭菜都打包带走,就不在这儿吃了。”

殷羡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好的,不过,咱们楼里过两日便会有每月一次的美食会,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致来游玩一番?”

其实他说这话心里也觉得不太妥,按照对方现在的处境,让他出门只怕会成为人们关注和八卦的中心,于那人有弊无利。

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搭话,心中的无奈更甚。

他也不知该怨什么,只是心里就是有股散不去的哀怨,随着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越久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如今在重新遇见这人后,变得越发积盛了。

其实算下来,他与孟凌川不过见了三次面,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在原来那个世界,可能随便和网上一个陌生人闲聊都比他们说的多。

他相信一见钟情,却不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这种以利为主的商人头上,别说什么越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越是爱初见时的纯洁和朦胧。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第一次见一个人,那只会是一种状态——防备。

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是那样的情形,并且那件事还是自己主导,理亏在先,他怕是根本不会对这人上心。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巧合地勾动了他这个唯利是图的人的心,无论是因为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还是因为那一抹浅浅的心动,他都认定这个人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等待着他的路太难了。

一来,这个世界对男子的压制和约束,男女之间应避嫌,让他想和那人多接触都不行。

二来,他区区一届商人,而对方却是圣旨亲封的二品郡王,皇室中人,在所有人眼里,他能和他说上话便是天大的恩赐,又何谈嫁娶一事,即便对方现在已经名声尽毁。

三来,他的男子身份还必须得好好隐藏,若是被人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是他和孟凌川已经在一起了,还有可能放过他一马,可若是他在此之前就暴露,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更不用说对方日后是否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份。

因此他只能上杆子努力搭话,想尽办法加深对方对他的印象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死皮赖脸。

在现代追人都要历经千幸万苦,走过九九八十一难,何况这样一个封闭封建不知道多少倍的古代女尊世界。

三年多,不成功便成仁。

他其实不喜欢这样汲汲经营、时时算计孟凌川的自己,可这是他唯一的办法,如果他现在跑到对方面前说自己就是当初占了他清白身的人,想要找他负责和他在一起,最好的情况也只是那人只会一顿棍棒将自己打出去,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