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重新抱在怀里,怔怔地看着。
从那杂货店出来的时候,抱着这箱子,总觉得两百两似乎不少了,沉沉的,可又想着茶馆里听到的那些话,殷羡又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等等。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这什么都还不确定呢,那人不一定就是郡王,没影的事他在这儿乱想什么?
可是……
真的没影吗?
那些人说的有鼻有眼,时间地点什么的都对的上,想起之前那人的穿戴,腰间那枚玉佩,殷羡已经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倒霉。
庆幸那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完事后没有追究他,反而放了他走,倒霉则是凭对方的身份,殷羡要是暴露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那人能放过他,可其他人却绝对不会,即便为了皇室脸面,他也绝对不会被轻易饶恕。
心里在紧张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落,若那人真是郡王,那他之前的想法都要泡汤了,因为他怎么看,都不是需要自己的人。
根据在茶馆听到的那些话,殷羡想着那位郡王应该是颇为受宠的,自己就算到了他面前,也只是半个仇人。
等等。
不对,若是真的很受宠,又怎么会沦落到之前那种地步?
半晌后,殷羡使劲摇了摇头,如今郡王究竟是不是他都不确定,自己在这儿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犹豫了许久,殷羡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身边的郝仁,“村长,你听说过元王府吗?”
郝仁一愣,“元王府?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当今女皇的亲妹妹的府邸,据说女皇甚是疼爱这个妹妹,所以连王府都建在皇城外不远处,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殷羡笑笑,“没什么,就是在茶馆听到了一些传言罢了。”
“什么传言?”
“关于元王府那位郡王的。”殷羡并未多说,可若是郝仁也听到些什么,不可能不说下去。
果不其然,郝仁犹豫了一下便低声道,“我知你听说了什么,提醒你一句,别说是皇室,就是芝麻大点儿的官想要碾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那也是轻而易举,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可别到处说。”
“我省得。”殷羡道,继续说,“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有的哥儿眉心有红痣,而有的却没有?”
他话音刚落,就见不只是郝仁,整辆车上的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他,就连赶车的玉春婶都没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殷羡浑身汗毛一竖!
只见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齐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热水很快就提来了,郝夫郎和秀哥儿在屋里给那人洗澡,殷羡在外面坐在凳子上,将从遇到屋里的人开始到这会儿的过程。
他倒是不觉得有人会算计他,就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得罪谁?
嘴里细细咀嚼着雯娘两个字,根据先前自己这身体的反应,应当是认识他的没错,所以雯娘会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算了,还是等那人醒来后问好了。
门被打开,郝夫郎父子二人从里面出来,殷羡忙上前问,“叔,里面那人怎么样了?”
郝夫郎面色不太好,看着殷羡的目光略有严厉,“那人……是你从哪儿寻来的?”
殷羡一愣,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郝夫郎低声道,“我仔细瞧了,那人没有丹印,显然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这孩子,就算想要个男人来防止官配,也不用要一个不干净的人吧?这人你从哪儿买的?只怕是被人骗了。”
殷羡哭笑不得,“叔,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这么容易被人骗的吗?”
郝夫郎倒觉得不像,可里面那人怎么回事?
殷羡这才解释道,“那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应当是与我一样从外地逃荒来的,见他昏倒,一时不忍,这才把他带了回来。”
郝夫郎心下一松,“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了。”说完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叔慢走。”
到了外面,郝夫郎这才对秀哥儿说,“秀哥儿,羡娘与你没有缘分,将他忘了罢!”
“爹爹说的什么话,我又不傻,他拒绝我,我难道还会上杆子贴着他不成?您放心吧,我没有怪谁,心里明白着呢!”
郝夫郎欣慰地点头,“那就好。”
等到大门被关上,殷羡这才进了这屋子,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果真,他的眉心是没有丹印的,长的很好看,可是看模样却是像是被饿昏的,想了想,他熬了点米汤给这人喂了下去,又请了村里唯一一个大夫来给他诊脉。
得到的结果和殷羡心里想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
想到大夫说的“小产时伤了身子,本就没养好,又受了凉,若是再不将养着,只怕日后怀胎艰难”。
等大夫走了,殷羡看着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不仅非完璧,还怀过孕流过产?
目光移向小腹的部位,乖乖,还真能怀孕。
要说殷羡来这儿最难接受的是什么,那就是男子怀孕这件事了,可眼前这人不仅怀过,还流过产。
他这方法是在以毒攻毒,希望不会适得其反才好。
对于王夫的询问,孟凌川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除去最初那一瞬的惊诧震动之后,他的心又重新平静了下来,隐隐的波澜浮动被他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