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一个大男人居然会脸红,像个娘们!”严恒嗤笑一声,这才将脸别过,声音虽不高,但却刚好能让张翰听得清楚。
无端被人辱骂,张翰正欲发作,却只见李浈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刘使君这便见外了,我正想着再过几日便将人带马一并交还过去,不料”
“启禀将军,观察判官田云晟求见!”
李浈话未说完,便只听门外刘关通报。
“我正与二位副使说话,先将田判官引至偏厅等候!”李浈应道,面色有些不喜。
但紧接着瞬间便又换做了一副笑脸,继续对杨如秋说道:“上次一别刘使君已是一个月了,不知使君身体可还好?”
话刚说完,便又听刘关在外说道:“启禀将军,井陉县县蔚张佐求见!”
“先引至偏厅候着便是了!”李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看向杨如秋时却又立即变得和颜悦色。
待李浈说完,杨如秋拱手说道:“回将军,前几日承蒙陛下恩赐了些滋补珍品,使君如今身体健朗得很!”
“哦,那在下便放心了,烦劳副使转告刘使君,再过几日将手头一些杂事理清了,一定登门拜访!”
李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用下巴向偏厅的方向指了指,而后尽显无奈之色。
张翰见二人一言一语聊得正欢,自己反倒像是个多余的存在,不由故意咳嗽一声,而后张口欲言。
话未出口,便只听门外再度传来刘关的声音:“启禀将军,柳城军军使何睿将军求见!”
闻言之后,张翰生生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柳城军军使虽说官阶仅为正六品,但其手握一城之军,担任戍边要务,非勇将不能胜任此职。
而就是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却屈尊前来拜会一个小小的行军司马,而且看李浈的态度竟丝毫不以为然。
此时此刻,张翰稍稍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其发怔之时,却只听门外又报:“启禀将军,北口守捉使、盐城守捉使求见!”
高骈与严恒二人闻言后连连称是,郑畋所言不错,不仅成德、横海的那两千精骑,即便是张仲武调拨的那一千精骑在归来之后按军律也该马上交还回去。
而如今归来已是半月有余,李浈却仍将这将近三千人马攥在手里,既不还,也不去要人,完全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若是放在贞观年间,怕是早已被御使扣上“谋逆”的帽子了。
更令所有人费解的是,即便李浈如此胆大妄为,无论王元逵也好,刘约也罢,甚至就连张仲武在内,对这些人马只字未提,从未有过的默契。
不料李浈闻言后却是讪笑一声,右手摩挲着下巴上已是有些喇手的青须,道:“这都半个月了么?估摸着也快了!”
“快了?什么快了?”三人一头雾水。
“军籍啊!这么多人吃我的喝我的,没有军籍我怎么发军饷?”说到此处,只见李浈猛地一拍几案,而后面带喜色道:“难道是王元逵与刘约要帮我发军饷?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能省好大一笔开销啊!”
闻言之后,郑畋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泽泽远莫闹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不料严恒却是在旁笑道:“若能真如大郎所说这般的话,倒也不错!”
高骈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色道:“嗯,每年再不济也能省个十万贯!”
“你们莫不是疯了吧!”
郑畋目瞪口呆地望着三人,而后竟无言以对。
李浈见状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台文兄莫要多虑了,此事”
话未说完,便只听刘关在门外说道:“启禀将军,成德军、横海军来人了!”
闻言之后,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郑畋则苦笑道:“你看,人家来要人了!”
“那不一定!”李浈笑了笑,而后朗声说道:“有请!”
少倾,房门被轻轻推开,
只见两名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李浈面前,均是身着青色文官官服,从其官服规制来看显然是从八品,但其中一人腰间却配着与其官阶不符的银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