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李浈方才缓缓说道。
“等?”严恒与王振二人齐声讶异道。
“不错,只有等,等仆固温下一步的行动!或是,等北方藩贼的进攻!”李浈轻轻睁开双眼,
“那到了那时一切晚矣!”王振失声惊呼。
不料李浈却似乎充耳未闻,突然变得眉头紧蹙,似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大郎,你在想什么?”严恒轻声问道。
“我在想,仆固温究竟去了哪里?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李浈摇头叹道。
严恒闻言后想了想,随口说道:“这个俺便不知了,你也知道俺这脑子向来不太灵光,不过,若换做是我的话首先必然要让河北大乱!”
闻言后,李浈顿时目露精光,而后一跃而起冲严恒说道:“说下去!”
严恒见状却是讪笑一声,道:“没了!俺就能想这么多了!”
不料一旁的王振想了想,却是缓缓说道:“若让河北大乱,必要将其他藩镇牵扯进来,以仆固温之前所处位置,无法到达魏博,所以唯有”
“横海!”
不待王振说完,李浈便已抢先说道。
横海节度,沧州,景城。
这里是位于沧州西部的一座县城,对于景城守军来说,今日不过较往日更冷一些,秋风更凛冽一些,地上的落叶也更多一些,除此之外与往常并无不同,仅此而已。
作为河北藩镇中最稳定的横海军来说,战乱始终与他们相距甚远,相对于卢龙与成德两军目前剑拔弩张之势,这里无疑是一片不曾沾染半点血腥的乐土。
然而就在近日,景城守军做梦都不会想到,战争竟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征兆,而面对前方数千精骑扬起的滚滚滔天尘土,景城守军竟吓得直接跑向了县衙,而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关闭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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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冀州乃是王元逵的老窝,你去了无异于送死,!不行,我不答应!”高骈当即声色俱厉地说道。
“是啊,大郎,不过是杀了他一个大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若都如你这般的话,那岂不是主将都要累死了!”严恒也出言劝阻道。
李浈闻言后只得将仆固温之事与自己的猜测详细告知众人,高骈、王振与严恒三人紧接着面色骤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但高骈随即又心有不甘地说道:“这不过只是你的猜测,倘若真的是王元逵一手策划的圈套,你此番前去定然凶多吉少,所以不如让我去,毕竟人是我杀的,于情于理也该是我!”
“不行!你若去了只怕是王元逵根本不容你多说便将你斩首示众!他敢杀你,却不敢杀我!相信我!”李浈断然拒绝了高骈的请求。
“不行!即便”
“启禀将军,王元逵派人送来一封手信!”
高骈话还未说完,便只听账外传来一名李浈亲卫老兵的声音。
“手信?!”
高骈与众人面面相觑。
“拿来!”李浈面色微沉,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方落,老兵刘关掀账而入,将一封蜡封完好的信笺双手呈到李浈面前。【愛↑去△小↓說△網w】
李浈接过之后轻轻打开,只看了一眼后脸上便已是阴云密布,紧接着只见其随手将信笺撕得粉碎。
“泽远,王元逵说了什么?”见李浈如此反常的动作之后,高骈一脸凝重地问道,严恒与王振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李浈。
“没什么,只是,你我都不必去冀州了!”李浈说着,将早已被自己撕碎的纸屑仅仅攥在手中,同时望向高骈等人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为何?”严恒紧接着追问道。
李浈莞尔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严恒的问话,而是缓缓走至高骈跟前,轻声说道:“千里兄,现有一紧要之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高骈闻言豁然起身,而后冲李浈微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