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却有此意,延庆所为之事皆为朕所恶之事,甚至竟然还私养门客,朕又怎能相容!”李忱面色有些不悦。
“此事还望阿耶三思而行,牺牲一个延庆公主事小,若因此陷阿耶于不仁不义之地便是得不偿失了!”
“放肆!”李忱当即大怒,将手中书卷重重地摔在案上。
一旁的王归长见状也是连连向李浈使眼色。
“儿知阿耶仁孝,所以此番才特地前来劝阻!此事万万不可!”李浈双膝跪地但却依旧梗着脖子说道。
李忱见状更是气得怒不可遏,快步走至李浈跟前,怒生叱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说得有理朕有赏!若说得不能让朕信服,朕”
说到这里,李忱也顿时不知该罚他什么,只得一摆手道:“起来说话!”
李浈闻言后答道:“孩儿还是跪着说吧!”
“你好,那你说!”李忱重新坐回到胡床之上,但依旧还是一脸怒色。
李浈当即缓缓说道:“其实这个道理也很容易想通,只是阿耶心怀天下,对于这等的小事怕是多有疏忽,延庆公主为皇兄武宗之女,而此前皇兄对阿耶多有不敬之举”
“哼!又何止是不敬,他恨不得杀朕而后快!”经李浈一说,李忱顿时想起了陈年往事,武宗李瀍屡次谋害自己的一幕幕至今记忆犹新。
“所以您不妨想想,世人皆知武宗皇兄曾屡次谋害阿耶,如今阿耶继位尚且未满半年,此时便将延庆公主远嫁黠戛斯,那么世人又将如何评说阿耶?”
闻言之后,李忱不由一愣,李浈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自己真的将延庆嫁到黠戛斯的话,即便自己没有私心,也定然会被世人扣上一顶公报私仇、心胸狭窄的帽子。
此时只听李浈接着说道:“昨日儿在坊间便已经听到些流言蜚语,如今阿耶新继大统,若是因此被百姓误传曲解的话,怕是对您的声望不利,故此儿才匆忙前来拜见!”
说到这里,李浈稍稍一顿,而后想了想又道:“而且”
“而且什么!说下去!”
“请阿耶先恕孩儿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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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公主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她不知道这个仅仅十六岁,刚刚才行过冠礼的少年究竟有着怎样的背景,也不知道他又是怎样一步步让自己陷进了他的圈套,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中是如此的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惧在自己心头挥之不去,如同梦魇。【愛↑去△小↓說△網w】
“好,你你打算这么帮我!”延庆公主回过神来,语气已是柔缓了许多。
“据在下所知,太常寺卿是公主殿下的人吧!”李浈缓缓问道。
延庆公主闻言后略显犹豫之色。
李浈见状不由笑道:“呵呵,方才说了,能帮多少全在公主信我多少!”
“是!”延庆公主紧咬双唇。
“这便简单了,想必殿下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李浈道。
“这这么简单便可以了?”延庆公主有些质疑。
“单凭太常寺自然还不够分量,不过剩下的事情在下自然替公主去办!”李浈笑道。
见延庆公主神色有些发愣,李浈当即又道:“怎么?殿下还不快去?过了明日正式诏书下达之后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殿下于水火了!”
延庆公主闻言后这才起身向外走去,但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问道:“你为何算计本宫,现在却又要帮我?”
李浈笑了笑,“让公主记在下一个人情,总比让您时刻惦记着害我要好吧!”
延庆公主离去之后,一名小沙尼走进课堂对李浈说道:“施主,圆仁法师有请!”
出了客堂在沙尼的带领下径直绕过大雄宝殿径直来到法堂门外,只见小沙尼轻声说道:“施主请稍候,圆仁法师正在聆听法全法师说法!”
李浈点了点头,而后静静地站在法堂之外等候,少倾之后,只见法堂门开,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僧缓步而出,只见其身着紫色僧服,披金澜袈裟,单从这僧服与袈裟的级别来看,显然非得道高僧不已。
老僧身形奇瘦,颧骨高耸,两颊凹陷,若非那双精神矍铄的目光的话,恐怕李浈真的要以为圆仁距离圆寂不远了。
“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寻老衲何事?”老僧双手合十,口中诵了一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