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拍拍她的手:“宝玥说你们下注了,赢了多少?”
宝昕凑近王氏耳边:“五千。”
王氏摇头,难怪世人好赌,这运气好的时候,一本万利啊。
“我凑趣下了个五十两,小组赛。”
“娘赌谁赢?”
“自然是我女婿那组,就算输也得赌他们啊。”
宝昕嘻嘻笑,又喝了一碗绿豆汤,才罢。
“娘宽坐,我去净房。”
青荞跟着宝昕去了专门开辟出来做净房的地方,洗了手,刚要出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几位姑娘的说笑声。
“知道吗?今日夺魁的恪殿下,定下的未婚妻可不是个好的。”
“怎么说?”
“恪殿下那样的人才,家世容色处处高贵,可未婚妻却是永定侯府庶房的姑娘。你们几个这几年才进京,不知道,她几岁的时候就被贼人掳出京城,好些日子才找回来的。”
“啊?这样名节已失的人,恪殿下怎能要她?”
“手段多呗。四五岁大家都懵懂不知事,对吧?可人家如同鬼附身一般,机灵得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在京城长大自然知道。而且,方家是太子妃的姨表亲,曾经说过那宁九娘骄横,连亲姐姐的亲事都要插手,生生将有情人分离。”
宝昕气怒,方家阴魂不散是吗?
“呀!”
外面传来惊呼,然后是姑娘们羞涩惊喜的声音:“这不是恪殿下吗?长得真俊,配宁九可惜了。诶,你们不知道,宁九下颌有伤,德言容功她就失了两样。”
秦恪是来找宝昕的,听见这些人议论,脸色沉了沉:“多嘴多舌,小心下拔舌地狱。”
“好凶。”
姑娘们害怕,一窝蜂地散了。
宝昕嘴角翘了翘,缓缓地走了出来。
“恪殿下,威风啊!”
秦恪上前拉着她的手:“我的威风,在你跟前,那就是微风,徐徐吹来。”
最后进入决赛的四只龙舟,实力都不可小觑。
锦心这才发现,其中一只竟然属于东宫庶长子秦炎恒。
“秦炎恒?”
宝昕可不认识他,听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是,他是父王的庶长子,丁侧妃的儿子。哼,以前还以为除了秦惜耘,他谁也不亲近,后来才知道,除了他自己,他谁也没放在眼里。”
“庶长子啊?那太子殿下一定很喜欢他,平日多有栽培。”
“我以前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知道他们是同父的兄弟姐妹,和气着相处就是,可娘亲病倒我才知道,我当人家是兄弟姐妹,人家当我是好欺负的阿猫阿狗。当日若不是大哥回来……唉,不敢想象。”
“现在你这样就很好,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就知道怎么与他们相处。”
“远着呗。大哥提议其他皇子皇孙都封王封郡主,皇祖父答应了,其实大哥是在帮我,免得那起小人老是眼红。”
“这样,也好。风口浪尖的日子不好过的。”
小组赛完毕,有些人就忙着去领取获得的赌金,而宝昕他们必须在最后结果出来时才能知道拿钱是不是打了水漂。
“我还真有些担心呢。大哥没回来前,我不过靠着些月银和各种赏钱,几百两可是重注了。大哥一回来就给了我不少钱让我留着慢慢用,说他可比娘亲有钱。二哥是个傻子,不知道听了谁挑唆,老是不爱搭理大哥,哼哼,以后他一定会后悔。”
“嗯,一定会,所以,锦心要听你大哥的话,学会保护自己。你是郡主,谁敢欺你?欺你就是打陛下的脸,给太子找不自在,就是丁侧妃也不成,你是嫡女。”
“我都明白,我现在谁也不怕。啊啊,千万别让我的钱化掉了。”
宝昕明白锦心对秦恪没信心,包括她也不觉得秦恪他们第一次参加龙舟赛会夺魁,她只是想给他捧场。
当然,若是赢了也不错,能换回五千两,买些首饰衣衫送锦心也划算啊。
宝昕与锦心说着话,不知不觉将皮囊里的水喝光了,两人相视而笑,又接过侍女送来的果子吃了起来。
当然,果子是切好了的,每人一碟。
“哐!”
锣声回荡,宝昕吓得手一颤,碟子掉落在沙地上,果子脏了,可瓷碟子没碎,万幸。
青荞上前拾取,还给侍女,然后又不声不响地站在宝昕身后。
殿下说了,因为只能带一人,所以她的职责就是保护九姑娘,其余的事自有人做,不需她分神。
决赛的四艘龙舟是金黄色的,锣声响过,皇帝亲自站出来为金龙点睛,一时间岸边众人都拜了下去:“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很开心,大手一挥:“平身。”
“谢陛下。”
这如同万人应和的气势,就是宝昕都觉得热血沸腾。
皇帝走到秦恪他们的龙舟前,先拍了拍秦恪的肩:“臭小子,还有这手?给朕好好比赛,一定要夺魁,到时候朕就奖赏你,让工部礼部商量,把你的王府修得更大,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