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收拾瑾王妃

“父亲,九王府早已弃了陆家,陆家就没必要再哄着他了,即便是陆家倾尽全力扶持九王爷上位又如何,九王爷想的却是一步步将陆家逼入绝境,一如当年的先帝,被骗一次就够了,母亲虽不是他杀,却也因他而死,这笔账儿子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来。”

闵旻眼眸中倏然涌现一抹恨意,“既是这样的人,陆家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扶持?”

陆赋忽然笑了,“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以往的事暂时不提了,为父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陆赋说着顿了顿,“至于灵公主么……。你说的没错,先以江家为主,未必就要被瑾王府牵着鼻子走,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至于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不急。”

闵旻点点头。

次日大雪依旧纷飞,压弯了树枝,连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冷风如刀,刮在脸上有些疼。

瑾王妃正在进宫的路上,眼皮跳的厉害。

“瑾王妃?”

软轿停下,帘子被挑起露出一张如花一样的容貌。

“九王妃?”瑾王妃眯了眯眼,眉头紧蹙,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了,“九王妃也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瑾王妃脸上的巴掌印还没完全消散,只是脸上抹的粉厚重,遮掩住了,依稀能看见印记。

宋婧挑开帘子下了地,正好离慈和宫不远了,画眉赶忙送上一只小手炉,宋婧伸手接过,抬脚走在宫道上。

“是啊,这么巧就遇见了瑾王妃了。”

瑾王妃眼眸微挑,遇见宋婧肯定没好事,又是忽然被明肃太后召见,瑾王妃有一种不详预感。

宋婧就像是忘记了前几日的不愉快,脸上带着得宜的微笑,步伐不紧不慢,两人一路走来虽没说什么,可气氛有些尴尬。

慈和宫帘子被挑起,暖气顿时扑面而来,熏的人有些醉醺醺的,屋子里还摆放着含苞待放的红梅,味道清新怡人,又可以赏心悦目,极美。

还没走近主殿呢,就听见里面传来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笑的甜美。

是夏侯随珠和琳琅郡主在陪着明肃太后,两个人也不知在说什么,哄的明肃太后眉开眼笑,心情愉悦。

瑾王妃看见这两人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夏侯随珠。

“见过母后。”宋婧含笑着上前行礼。

“见过太后。”瑾王妃定了定心神,弯腰行礼。

明肃太后收回目光看了眼二人,隔空抬手,“都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赐坐。”

宋婧依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量着夏侯随珠,“没想到能在这碰见公主,身子可好全了?”

夏侯随珠点点头,笑答,“已无大碍,幸亏我身子底好只是受了凉,休养几日已经恢复痊愈了,有劳九王妃记挂了。”

“她能有什么事儿,在屋子里闷了几日,这漫天飞雪的天气都困不住她,活蹦乱跳的,好的很呢。”

琳琅郡主时常在宫里走动,所以和夏侯随珠接触的不少,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入眼,相处的还算不错。

夏侯随珠是个粘人的性子,一只手搂着明肃太后的胳膊,撅着嘴,“太后,随珠身子好好成了错了,琳琅姑姑太不讲理,您可要评评理。”

夏侯随珠嘴巴甜会哄人,常来慈和宫,早就和明肃太后混熟了,又是北冥公主的身份,所以明肃太后对她十分纵容。

“胡说八道,女儿家身子好自然是好了,也幸亏你没事,否则将来成婚都要后悔。”

明肃太后亲昵的点了点夏侯随珠的鼻子,一脸宠溺,至于是真宠假宠,那也只有明肃太后自己知道了。

夏侯随珠调皮的吐了吐舌,娇俏可爱。

“咦,瑾王妃的脸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气色不怎么好啊?”琳琅郡主故作不经意的问。

瑾王妃眼皮跳的厉害,有些坐卧不安,朝着宋婧的方向看了眼,宋婧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喝茶。

瑾王妃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今儿怕是一场早已准备好的鸿门宴!

“许是没睡好,有些精神不济并无大碍。”瑾王妃笑了笑,伸手挡住了脸,看了眼上首的明肃太后,还没开口就被人打断。

“哎,瑾王妃也别恼火了,世事无常也不是谁都能左右的了命运的。”夏侯随珠极快地开口。

瑾王妃想要站起身,忽然被宋婧压住了胳膊,“是啊,来的一路上虽然都是关于瑾王府的流言蜚语,毕竟人言可畏,人云亦云,也不能全相信,瑾王妃也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

瑾王妃铁青着脸,听着她们左一句右一句,有股怒火冲上心头,极力隐忍着,“九王妃多虑了,来的时候我并未听见什么流言蜚语,是不是九王妃身边的丫鬟乱嚼舌根,说了什么话被人误会了?”

宋婧勾唇冷笑,就装吧。

“怎么会,我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多少百姓在提,还有秦城都已经传遍了,瑾王妃,是你身边的丫鬟隐瞒消息不报吧?”

琳琅郡主一脸疑惑的开口,夏侯随珠立即点头,“是啊,我也听见了,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几个太医私下里还在抱怨呢。”

瑾王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什么沸沸扬扬?”明肃太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夏侯随珠,又看了眼瑾王妃。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太后娘娘不必费心操劳,实在入不了眼。”瑾王妃忙道。

越是这么说,明肃太后的好奇心越是被勾起。

瑾王妃的脸色阴沉着,那日的事并未传开,知道的人并不多,宋婧即使知道也没有证据,瑾王妃私底下和陆家那边已经在协商解决了。

让陆斐尽快娶了赵灵,再将赵灵送去养病,旁人再说什么,只要陆家不承认,赵灵就不会被追究。

夏侯随珠早就等着这一日了,看着瑾王妃坐卧不安着急解释的模样,心里爽翻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事关陆老夫人生死,怎么会是小事情呢?”

明肃太后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停住了,扭头看向夏侯随珠,“到底怎么回事,如何又牵扯上陆老夫人了?”

陆老夫人是明肃太后生母,明肃太后哪里能不在意呢。

瑾王妃心底咯噔一沉,忙解释,“随珠公主莫要道听途说,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准的,陆老夫人身子好好的,你又何必让太后娘娘担忧?”

“太后,随珠也是实事求是并无挑拨之意,那日陆家和江家的婚礼险些没办成,宾客都走了一半了忽然又回来了,说是陆老夫人病危,差点没救过来。”

夏侯随珠惟妙惟肖的学,琳琅郡主点头附和,“是有这回事,当时我还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婚礼说不办就不办了,索性后来陆老夫人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应当是被吓得不轻。”

明肃太后眉头紧拧,脸上的怒气若隐若现。

“这都是误会……”瑾王妃苍白的解释。

“毕竟灵公主在秦城发生那样的事,陆老夫人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陆家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一代名门之后,灵公主纵然心仪陆大人,也不能拆人姻缘啊,灵公主受了刺激脑子也不太好使,瑾王妃才应该多多费心。”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让瑾王妃毫无开口解释的机会,瑾王妃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太后,灵公主也并非有意欺瞒,王孙贵女正是风华正茂,受了那般委屈,就是一般人也承受不住,何况灵公主那么小的年纪。”

琳琅郡主长长地叹息一声,明肃太后都快被绕晕了,斜了眼琳琅郡主,“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琳琅郡主点点头,十分利索的开口,“灵公主初来京都城时路过秦城,被一帮不知死活的绑匪盯上了,生生给糟蹋了,灵公主受了刺激,这病情也是反反复复,连怀了身孕也没发现,后来陆大人大婚那日陆老夫人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生生被气昏过去,差点耽搁了婚事,是陆老夫人硬生生挺了过来,咬牙坚持让两个孩子举办婚事,如今城外全都在议论此事呢。”

琳琅郡主可没有什么顾忌的,什么话都说了。

瑾王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袖中拳头紧攥,陆老夫人明明是中毒晕倒的,倒被她们改编成了被赵灵气恼的,恐怕陆老夫人自己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可瑾王妃不能解释,比起被下药谋害陆老夫人性命,反而是被赵灵的流言蜚语气倒的罪名更小些。

明肃太后猛然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还有此事?”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不知该信不该信,但陆老夫人忽然病重却是事实,这么大喜的日子,陆老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呢。”

琳琅郡主说着撇了眼瑾王妃,“瑾王妃,究竟是不是这回事?”

明肃太后的目光也紧盯着瑾王妃,瑾王妃眸光冰凉,身子发软,卡在喉咙里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下药一事,只要陆家不承认,谁说都没用,这是出事后两府商量好的说辞。

可偏偏没提一个药字,让瑾王妃无从辩解,若回答是,这门婚事不仅要告吹,明肃太后肯定饶不了赵灵。

若回答不是,只要拉着赵灵随便找个大夫诊脉,便是铁证如山,辩解眼是徒劳,反而新增一个欺瞒太后的罪名。

“还有二十八日灵公主就要成婚了,陈嬷嬷是个经验丰富,一查便知,若是其他的病好好休养调理也无妨,事关陆家百年清誉,不得不防。”

宋婧忽然淡淡的开口了。

瑾王妃怒瞪着宋婧,拳头紧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恨一个人。

宋婧不慌不忙迎上瑾王妃的目光,“若真如外界所言,灵公主被一群人玷污了还想嫁入陆家,瑾王府未免太不厚道了,瑾王妃为了瑾王府着想,也该理智清晰些才是。”

“你!”瑾王妃被逼的一句话反驳都说不出来,胸口上下起伏。

“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倒霉的新郎官了,刚成婚就要与妻子分房而睡。”

闵旻额抵着江沁歌的脑袋,眼中又是欢喜又是无奈,两只手紧搂着江沁歌,生怕她冻着。

江沁歌抬眸轻笑,两颊被熏染成粉红色,嘴角微微上扬,指尖还是暖的。

“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一进门就给我立规矩,看脸色,若是被人发觉不对劲,日后更没法子抬头做人了,你宁可看着我受委屈?”

江沁歌笑意盈盈地看着闵旻,折腾了大半夜,再过两个时辰就快天亮了,若是再做点旁的事,白日里必然会被人看出端倪。

江沁歌委屈巴巴地看着闵旻,闵旻一个糙老爷们儿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手忙脚乱服了软。

“知道你今儿受了不少委屈,回头为夫给你找回来,为夫怎么舍得让你被人戳脊梁骨。”

江沁歌这才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书房里十分暖和,江沁歌本就是睡梦中被人唤醒,如今早已昏昏欲睡。

“时辰还早,睡一会吧。”闵旻这块大冰山碰见了江沁歌,也不得不化作绕指柔,顺心顺意的捧着小妻子。

江沁歌嘟嚷两声,脑袋在闵旻怀里蹭了蹭,趴上肩头闻着舒适的气息,浅浅入眠,嘴角都是弯的,睡的安稳。

闵旻就这么抱着江沁歌,多年漂泊的心仿佛也找到了一个归宿,从今往后,他也有家了,属于他和她的小家,不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了。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闵旻将江沁歌唤醒,又给江沁歌披上一件男子的大氅,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天还是黑漆漆一片,北风呼啸,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刮的生疼,万物俱寂,一连马车停靠在郊外。

“元妹妹,一路顺风。”

元瑜打扮的很朴素,陆斐脸上带着一块面具,将他的容颜遮挡,江沁歌来送行,元瑜又惊又喜,紧紧握着江沁歌的手,幸福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老天待她不薄,今生今世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份缘。

“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马车前,两个欣长的身影两两相望,闵旻递给陆斐一块玉佩,“沿途若是遇见闵家商铺,遇到什么麻烦,凭此物就可以得到帮助。”

陆斐毫不客气的接了,“多谢大哥,大哥一切小心。”

一柱香后,四人分道扬镳,陆斐带着元瑜赶往城外方向。

天色渐亮,闵旻带着江沁歌回了陆家,将江沁歌重新送回新房。

江沁歌又继续躺在榻上眯了一会,不一会功夫,耳边传来的吵闹声,江沁歌皱眉。

“怎么了?”

“郡主,是馥香不慎打翻了小厨房给郡主炖的补品。”百合听见传唤,立即赶来,脸上隐隐还有些怒气。

江沁歌这会子睡意也没了,掀开被子撑起身子,百合立即给江沁歌披上一件衣裳。

“唤进来。”

百合会意,出了门很快就带着馥香进门,馥香低着头,对着江沁歌拜了拜。

江沁歌盯着馥香看了一会,馥香不躲不闪任由江沁歌盯着瞧,眼眸中还有几分昨夜残留的倨傲,发鬓上还多了一支海棠花珠钗,馥香长的很水灵,稍稍一打扮更是妩媚多情的。

这模样像极了江家院子里的姨娘,轻佻浮燥。

“郡主,奴婢不是有意打翻补品的,只是挑帘时,百合刚好出来,不小心撞到了,求郡主开恩。”

馥香跪在地上,纤细白嫩的手上还有被烫伤的痕迹。

百合瞪大眼,扭头看向了江沁歌,“郡主,奴婢并没有撞到馥香……”

“百合,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补品,你是郡主屋子伺候的,我是新手,还不懂郡主的习性,是奴婢鲁莽了。”

馥香很快打断了百合的话,表面上承担了错,可实际却咬住了百合不放,江沁歌要是惩罚了自己,那便是偏袒,要是严惩了百合,等一会老夫人那里肯定容不下百合这么冒冒失失的丫鬟,馥香就能顶替百合的位置了。

“郡主……”百合张嘴要解释什么,江沁歌对着百合使了个眼色,百合噤声不语。

江沁歌脸上的笑意有些凉,“百合,先过来伺候漱洗吧。”

“是。”

江沁歌并没有打算追究,不动神色的让百合漱洗,换上衣裳,发鬓盘气,鬓间斜插两支素雅的玉簪,既温和娴雅又不失庄重。

馥香时不时地抬眸看向江沁歌,硬生生的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

穿戴整齐后江沁歌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江嬷嬷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嗯。”江沁歌点了点头,扶着百合抬脚就要离开,彻底忽略了馥香。

“郡主?”馥香忍不住了,唤住了江沁歌。

江沁歌停住脚步,透过窗户远远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赶来,低着头睨了眼馥香。

“大人过来了,你去伺候大人吧。”

馥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惊住了,忙点头,“是。”

帘子挑起,馥香立即站起身要伸手去解闵旻的大氅,“大人,外面凉进屋坐会暧暧身子吧。”

闵旻眉头紧拧,瞥了眼江沁歌。

江沁歌神色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奴婢是老夫人屋子里纹嬷嬷的小女儿,馥香,昨儿开始来西苑伺候郡主的。”

馥香一边说一边介绍自己,忽然倒抽口凉气,纤细白嫩的手指就这么露了出来,馥香眼眶中顿时盛满了盈盈泪水,梨花带雨般柔弱。

等闵旻低头看去时,倏然抽回胳膊,低着头,恍若惊慌失措的小白兔。

“奴婢的手没事,与郡主无关。”

闵旻眉头拧的能打结。

江沁歌伸手扶额,馥香比起江家姨娘的段数实在差太多了,真不知那位纹嬷嬷是怎么教女儿的。

私下里偷偷勾搭就算了,这才第一日,就敢当面给主子上眼药,不知死活!

江沁歌也不催促,就这么瞧着,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你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不少,这个我瞧着伶俐,我屋子里缺人不如交给我。”

闵旻压低了声音开口,语气里同样分不出喜怒,很平淡。

馥香欣喜若狂,这么快就收了自己吗,幸福来的简直太快了。

“大人既然看中了,那馥香就交给大人了,馥香,还不快谢谢大人。”

江沁歌的声音不喜不悲,百合却在一旁嘟着嘴,有些不悦,只不过碍于江沁歌的眼神,才没出声。

“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闵旻的目光看向了江沁歌,板着脸,眼眸却柔和。

江沁歌点点头,并没有因为馥香的事而恼怒情绪,跟在闵旻身后,踏雪去了陆老夫人的院子。

陆赋清早出了门不在家,留下了一份见面礼交给江沁歌,江沁歌倒省了麻烦,只需要给陆老夫人敬茶就行。

身后的丫鬟远远跟着,百合的身旁就是馥香,馥香眼眸中略带得意之色,百合低着头没搭理她。

“生气了?”闵旻低声问,两个人都穿着大氅,离的近,闵旻的手握着江沁歌的手,面上不动神色,旁人也没察觉不妥。

“怎么和一个没脑子的人生气,你也太低估我了。”

江沁歌压根就没把馥香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计较呢。

馥香这种人她见的多了,蹦跶不了多久,只不过除去了馥香难免还会有旁人,层出不穷,倒不如留着馥香,寻个合适的机会杀鸡儆猴。

“还是娘子大度。”闵旻浅笑夸赞,江沁歌没好气白了眼闵旻。

昨儿夜里雪下得大,滴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除,两个人走的慢,脚步踩在雪中没过脚踝。

“冷不冷?”闵旻侧目,看向了江沁歌问。

江沁歌轻轻摇头。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陆老夫人的院子,纹嬷嬷就等在门外,远远的看着两人走来,连馥香也跟来了,馥香眉梢都是喜悦,纹嬷嬷的心情要跟着好了。

纹嬷嬷亲自挑起帘子,“老夫人早就醒来了,就等着二位前来呢。”

江沁歌瞥了眼纹嬷嬷,见她与馥香态度亲昵,大约猜到了身份,抬脚进门将披风脱下递给了百合,又在火炉前停顿了一会将寒气驱散,才进了里屋。

陆老夫人倚在榻上,身上穿了件深棕色褂子,头戴抹额,精神有些不济,见二人过来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纹嬷嬷奉上茶水,江沁歌伸手接过,跪在毯子上,“孙媳给祖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