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看戏

定北侯夫人脸上更是怒意难平,“陆大人,这是定北侯府的事,还请陆大人莫要插手过问,这间怡芳阁敢算计定北侯府,我们会私下解决。”

定北侯夫人的语气隐隐含着警告,眼神犀利。

陆斐瞥了眼老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大人!”定北侯夫人脸色一紧。

“你闭嘴,本官在审讯!”陆斐没好气冲着定北侯夫人一吼,那模样是半点都没将定北侯夫人的警告放在眼里。

老鸨见状立即道,“是定北侯世子喝醉了酒过来怡芳阁,找了两个姑娘作陪,又撒泼砸了一间屋子,小民劝不住,定北侯世子又唤来帮手扰了怡芳阁的生意,将阁里砸了个乱七八糟,还求陆大人做主啊,都是小本买卖,怡芳阁虽说是青楼,但被砸绝对是第一次啊。”

老鸨说着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硬逼着自己挤出了两滴眼泪,委屈无辜的看着陆斐。

陆斐激灵一下,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定北侯世子。

“老鸨所言可是事实?”

定北侯世子紧盯着陆斐,阴目光阴狠,“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审问犯人吗?”

陆斐挑眉,“若是审问犯人就该去公堂了,本官接到报案过来瞧瞧,事情总要问个清楚才是,定北侯世子就事论事即可。”

陆斐是陆家嫡长子,明肃太后的亲侄子,又是九王爷的亲表弟,刚来京都城第二日就顶替了京兆尹的位置,性子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毫不知收敛的,连宣王爷的面子也敢驳,瞧着就是个没吃过亏的!

定北侯世子瞪着老鸨,缓缓开口,“胡说八道,本世子是被人拉进怡芳阁的,身上千两银票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喝了什么不该喝的,身子非常不适,是本世子要离开老鸨偏拦着不许,本世子一怒之下便失了手,老鸨却在污蔑本世子随意地散播谣言,这笔账,本世子绝不轻饶!”

定北侯世子脑子转的极快,很快就给自己找个台阶,两者互不相让,叫人听着摸不清头脑,不知是谁的错。

陆斐伸手摸了摸下颌,极快的瞥了眼老鸨,又看了眼定北侯世子,犯了难,“你们各执一词,本官暂时也不知谁对谁错,这样吧,待本官进去瞧瞧,再将在场的人证全都召集问个清楚,老鸨,你若敢污蔑定北侯世子,可是大罪!”

老鸨连连摆手,“陆大人哪里的话,来怡芳阁的全都是客人,是主子,小民哪敢耍心眼算计定北侯世子啊,怡芳阁虽是平民百姓却也知晓这不义之财拿不得,怡芳阁的姑娘全都是精挑细选经过调教的,就是借她们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定北侯世子啊。”

这时人群里传来阵阵笑声,堂堂一个世子爷光天化日之下来怡芳阁,也够丢脸了,还把事闹大了。

定北侯夫人冷着脸,“哼,少在这里糊弄大家,分明就是你见财起意,被人发现怕污了怡芳阁的名声才会倒打一耙,故意损坏定北侯府的名声,好家人的姑娘谁会来这里,趁人之危的事谁又敢保证!”

定北侯夫人这是第一次来怡芳阁,对怡芳阁的印象极差,一群下贱胚子,全都该死!

定北侯夫人话落,有不少人点点头认同了定北侯夫人的话,有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卖身呢,说不准就是迫不得已见了财动心了。

老鸨见状又气又怒,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讲理的人,生生诋毁怡芳阁的名声。

老鸨冷笑,“侯夫人,来这里的爷们每日数不清,怎么偏世子出了事,换了多少个姑娘都不行,若来寻欢作乐我敞开门的欢迎,可世子却是来捣乱的,如今为了怡芳阁的名声,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提了,诸位,撵走世子也是有缘故的……”

定北侯夫人眼皮跳了跳,恨不得上前撕烂老鸨的嘴。

老鸨躲在陆斐身后,高高的扬声,“没有哪一家会放着生意不做,撵走世子是因为世子得了极严重的花柳病,这病传染的厉害,侯夫人若是不信尽管找大夫瞧瞧,世子是恼羞成怒才会砸了怡芳阁,陆大人,您可要替小民做主啊!”

------题外话------

《哑小姐,请借一生说话》

公子无奇

初遇,顾安尘觉得,这姑娘八成是看上他了。

再遇,他想,这姑娘一定是看上他了!

三遇,他感觉,自己貌似看上这个姑娘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向南依有哪里好,可是顾安尘却觉得,她话少、年纪小、长的俏,哪里都很好。

顾大少:吃苹果吗?

摇头。

顾大少:看电影吗?

点头。

顾大少:可以和我说句话吗?

沉默。

于是后来……

顾大少:吃苹果还是吃橙子?

向南依被迫发言:橙子。

顾大少:看电影还是看电视?

向南依:看电影。

顾大少:沙发还是床上?

向南依:沙发。

诶……啥?沙发?!

顾大少:孺子可教。

傲娇的他会说:“向小姐要借一步说话?抱歉,不借!”

要借,就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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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玉!”

江敏急匆匆的追上前,追了三条街才赶到芙玉面前,正要伸手捉住芙玉的胳膊,却被芙玉极快地闪过。

芙玉一袭白色长裙束身,身子纤细修长,个子高挑,手里紧攥着一把佩剑,脚踩黑色短靴,长发束起一个简单的鬓,只用一根玉钗固定,首饰简单又随性。

一侧留出些刘海直到下颌处,随着动作飘荡,微微凌乱,等稳住了身型,芙玉那一张漂亮的容颜便露了出来,有一股凌厉张扬的美,冷若冰霜的眼眸微眯起,带着森森杀意。

“芙玉,你听我解释……”江敏的手扑了个空,讪讪的站在原地,酒意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耳尖涨红,有些急切。

芙玉蹙眉,“江公子何须向我解释什么,你我之间并不熟,还请江公子让开。”

一如既往的冷意,波澜不惊地语气让江敏有些受挫,难道芙玉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芙玉,其实我是陪旁人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样子……”

江敏想了想,还是要把误会解开,否则就更让芙玉疏远自己了。

芙玉抬脚就走,没有要理会江敏的意思,江敏跟在一旁不停的絮叨着。

“芙玉,你听我说啊,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芙玉绕开了江敏,脚步加快,江敏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前,继续喋喋不休。

芙玉就好像自动屏蔽了一样,紧抿着唇不语,眼皮都不抬一下,将江敏忽略的彻底。

“芙玉……”江敏都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定北侯世子拽过来了,触及芙玉眼眸中的冰冷,江敏这才没了话,一路跟随着芙玉来到了一座小宅子。

“芙玉,你是不是病了?”

说着江敏伸手就要去触摸芙玉的白嫩的额,芙玉冷眼看着江敏,将手中长剑抵在胸前。

“江公子请自重!”

江敏一点也不恼,这样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江敏有信心会捂热芙玉的冰冷,左右也不急,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

江敏此刻忽然特别感激江沁歌,把芙玉留了下来,否则天大地大,上哪能找芙玉?

芙玉将江敏当作透明人,熟练地去找药罐子,将手里的药如数倒了下去,生了火添了水开始熬药。

“我来吧。”江敏自知犯了错,有心想要弥补,别提有多乖了。

芙玉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江敏一眼,江敏就站在芙玉身旁,芙玉深吸口气。

“江公子出手阔绰,衣着不凡,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江公子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呢,徒劳无益!我劝你还是赶快走吧。”

芙玉无意间救过一次江敏,就被江敏给缠上了,芙玉十分无奈,别说两个人身份上相差太多,芙玉去过一次定北侯府,对这些大家族实在反感,这些臭男人只会玩弄女人的感情。

远不如自由自在行走江湖,不必受人拘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芙玉笃定江敏就是大家族里被宠坏了的少爷,只不过一时对自己感兴趣,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罢休,若有一日真正的拥有了,反倒不会再珍惜了,只会找个角落弃之一旁度过余生。

所以芙玉看的清了,就逼着自己割舍江湖儿女情,清心寡欲一人了无牵挂,极好!

江敏厚着脸皮摇摇头,忽然想起了江沁歌的话,芙玉对男人有抵触。

“芙玉,我可不是外面那些臭男人三心二意,我至今身边没有一个妾,连伺候的也都是小厮,丫鬟都不曾有一个,更不会玩弄女人感情……。”

芙玉挑眉,依旧是面无表情,“江公子多虑了,芙玉只不过是个乡村农女,粗鄙之人,懂不得什么是丫鬟奴婢,更不懂得如何温柔贤惠伺候低三下四伺候旁人。”

“芙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能和丫鬟奴婢一样呢!”

江敏是个挺聪明的人,处事稳重又低调,只是一遇到男女感情的问题,实在没有经验,越说越错。

芙玉低着头用扇子扇着炉中的火,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咳嗽声,脸色微变,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进了屋。

“大娘。”

李大娘两鬓斑白,身子有些瘦弱,靠在榻上捂着嘴咳嗽,眼神涣散的拉着芙玉,情绪有些激动,“媚儿,你去哪了,娘找你找了好久啊……”

江敏就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切,媚儿,李媚儿,是李大娘的亲生女儿,前些日子失踪了,李大娘受不住打击便精神涣散,幸亏被芙玉及时发现。

“没事了没事了,我是出了门忘了路才耽搁了。”

芙玉柔声拍了拍李大娘的后背,帮着李大娘顺气,李大娘的情绪渐渐稳定,紧拽着芙玉的手不松,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李大娘忽然看向了江敏,“媚儿,他是谁?”

芙玉怔了下,扭头瞥了眼江敏,江敏一激灵脑子转的极快,“我是来看病的大夫。”

李大娘半信半疑的看着芙玉,芙玉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江敏的话。

李大娘松了口气,看江敏也不像是坏人,紧拉着芙玉的手腕,“媚儿,娘没事就是有些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必花银子给娘找大夫瞧病,你也老大不小了,娘还要给你攒嫁妆呢。”

李大娘一脸愧疚的看着芙玉,粗糙的手掌紧紧拉着芙玉的手,不禁让芙玉心生一丝暖意,哪怕这份感情不是对自己的。

“他只是个游方大夫,四处寻医问诊替家里做善事的,花不了几个银子。”

芙玉扶着李大娘躺下,“什么都别多想了,先休息一会,一会吃了药什么病都好了。”

李大娘也的确累了,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嚷着什么很快呼吸浅浅睡了过去,手依旧紧紧拽着芙玉的手腕,芙玉小心翼翼地抽开,李大娘动了动身子,并没有醒。

芙玉替李大娘盖好了被子才离开了屋子,重新去看着药罐子。

“芙玉……”江敏两只眼睛闪亮亮,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紧盯着芙玉的脸,芙玉善良仁厚,有情有义,哪是那些被宠坏了的娇滴滴闺阁女子能比较的呢。

芙玉依旧瞧也没瞧江敏一眼,弯腰看了看药罐子,还差些火候,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不急不躁,退散了浑身的倒刺,如今就好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安静典雅。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江敏自言自语,芙玉闭不开口,但江敏也很知足了,就如今日来说,芙玉已经和他说了很多话了,这就算是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