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是气极了,所以宋柔也不敢顶撞,心里其实恨毒了大夫人,这已经不是大夫人第一次针对自己了。
宋柔不情愿地跪在廊下,眼睛里尽是不甘心。
正好此时大夫来了,大夫人一时没跟宋柔计较,转而进屋看望宋婧。
幸好宋婧没什么大碍,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丫鬟让宋婧好好休养。
出了门,大夫人冷眼瞥了眼宋柔,宋柔忽然背脊一凉,大夫人缓缓道,“柔姐儿性子浮躁,从明儿起就不必去明睐堂了,好好在院子呆着,另外将柔姐儿的教养嬷嬷卖了,重新再找一个,要是这鲁莽的性子还未改掉,休怪我不客气!”
“大伯母,柔姐儿知错了,不该当中顶撞大伯母,还请大伯母消消气。”
宋柔慌了,明睐堂就是她最后的机会,否则就只能任人安排找一门不如意的婚事。
宋柔上前抱住了大夫人的脚,大夫人深吸口气,一脚直接踹在宋柔身上,“从今儿起,除了几位长辈外谁也不许打搅五姑娘休养,五姑娘若有个什么不如意,定不轻饶!”
话落宋柔被拖拽离开钟灵院,院子一下子清静了,宋婧坐在榻上脸色缓和了不少,幸亏有书语在身边,封住了宋婧的脉象,倒是宋婧血液暂时不畅,十分虚弱的模样,解开穴道后慢慢恢复。
“世子呢?”
“回小姐,世子得知小姐暂无大碍已经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让奴婢转告小姐,过两日再来探望,让小姐放宽心休养。”芍药笑眯眯的说,“小姐,淮王世子温文尔雅处处向着小姐,会不会是对小姐……”
“别胡说!”画眉低声轻斥,“这话要是让人听去,会影响小姐的名誉的。”
芍药闻言立即住嘴。
画眉又道,“小姐,贺夫人明日再来的话,咱们该怎么办?”
“继续传流言,她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贺婉如那般害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贺家若能帮忠毅侯府说两句好话,再饶了贺婉如也不迟,眼下该着急的不是咱们。”
宋婧托腮凝思,她在等,等一个人上门,若是猜的没错的话,贺婉如只是一个被怂恿的,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大夫人一听眼梢微冷的看着宋柔,眼含警告,可惜宋柔却未瞧见,生怕淮王世子误会了自己,着急解释。
“贺夫人,五妹妹虽受了些惊吓,但也不至于病的起不来身子了,昨晚我还看见她好好的站在院子里散步呢,再说我和五妹妹感情一向交好,并不是夫人想的那样。”
贺夫人翘唇,“那倒是我误会三姑娘了,三姑娘天资聪慧,想来也不是那样的人,五姑娘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传错了。”
这话就是在讽刺忠毅侯府故弄玄虚,宋婧根本就是装病的。
大夫人这头脸色却是很难堪,冷着脸看向宋柔,宋柔还未发觉做错了什么,眼睛直瞟淮王世子,脸颊泛红。
贺夫人饶有兴趣的回头看了眼大夫人,“既然三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大夫人,这些药材就留着给五姑娘补补身子吧。”
大夫人拧眉不语,恰在这时屋里头传来动静。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芍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着宋婧。
宋婧一张小脸惨白如纸,身子纤弱,要不是丫鬟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怎么出来了?”淮王世子上前柔声问道。
宋婧咬着牙摇了摇头,“我来只是想告诉贺夫人,贺姑娘在马车里和什么人争吵我不知道,但贺姑娘惊马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还请贺夫人不要误会了。”
贺夫人脸色微变,这话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在看宋婧那副模样显然就是大病一场的虚弱。
“婧妹妹,你本就好心救人被人反咬一口受了委屈,如今又何必替旁人辩解,公道自在人心,是与不是并非旁人说了算,众目睽睽之下百姓都清楚怎么回事!”
淮王世子上前扶住了宋婧,“好了,你什么都别想了,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宋婧点点头。
“世子哥哥……”宋柔立即上前一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又看向了宋婧,“五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
“够了!”大夫人一把拦住了宋柔,眼眸似刀,惊的宋柔不敢动弹,“婧姐儿是嫡,你是庶,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