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声守在床边,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他轻轻握住了初九的手,然后放在了唇边细细地亲吻着,目光缱绻而温柔。
“初九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也该醒过来了吧。”容声哑着嗓子说道。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容声很不习惯她这样安静的样子:“别睡了,清曲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要你起来,我都带去好不好?”容声力道不重不急的按着她的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娇气了,失血过多而已嘛,你竟然睡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从苗疆到这里赶路太累了?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是不是?可我们好不容
易才见了,你就不想多跟我说说话吗?”
容声的眼里有些黯然和自责,如果他能及时想到解决的法子,初九又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来救人,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医术不够精湛。
“容………”初九突然有了反应,嘴里模模糊糊的念着,“容声。”
突然听到初九的声音,容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连忙说道:“初九初九,我在,我在这里。”
初九渐渐有了力气,她费力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容声!”初九咧着干涸的唇瓣,冲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容声赶紧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他将人扶起来,轻轻靠在自己的怀里:“来,先喝点水!”
初九的唇瓣凑近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一杯茶喝完了,她又软软地说了一句:“我还想喝。”
容声想也不想就点头:“好好,你别动,我再给你倒一杯去。”
看着容声急忙去替自己倒茶的样子,初九脸色绽放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心里也觉得暖暖的,所以为了他,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容声急急忙忙把茶水端了过来:“你慢点啊,小心别烫着了。”
茶水顺着干涸无比的嗓子缓缓流过,初九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让我给你把个脉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替她把脉,可是视线却触及到她手腕上已经包扎好伤口,容声只觉得心里忽然有些刺痛,十分难受。
“朕问你,你弟弟的死是皇后造成的吗?”南宫炎依旧和颜悦色,仿佛只是在跟高飞闲话家常。
高飞愣愣的摇头,南宫炎又问:“军中数十万将士,单只有你家中困难,有病重的家人吗?也不看看又有多人是在强忍着思念家人的折磨,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南宫炎慢慢蹲了下来,白皙的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像是要将他的骨头给生生捏碎了。
“你说这一切都是皇后引起的,其实你只不过是在给自己背叛的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找一个人安心的借口罢了。”
高飞眼神呆滞,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南宫炎冷哼一声:“你若直接承认了,朕倒还能高看你一眼,起码是个男人敢作敢当。但是你却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你觉得为她拼向你这条性命不值得,那你可曾知道,她又救过多少
人?造福了多少百姓?能娶到她做皇后,是朕的福气,更是整个大燕之福!”
南宫炎倏然将他甩向一边,他缓缓起身,目光森然:“朕的皇后岂容得你来说三道四?叶寒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吧。”
突然被点名的叶大将军,不知怎么的,也是浑身一阵哆嗦。
南宫炎的气势太过凌厉了,叶寒看他那架势仿佛是恨不得把这个高飞给活撕了似的。
“属下明白了。”虽然心有不忍,但叶寒心里也清楚得很,高飞是留不得了。
说完南宫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营帐,叶寒叹一口气,然后才起身去取了自己的佩剑来。
“将军!将军你要……你要杀我?”高飞这个时候才真正害怕起来,“将军饶命!饶命啊!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请将军念在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叶寒将佩剑仍在了地上,沉沉地开口:“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自行了断吧。”
“将军!”高飞不死心地挣扎着,希望叶寒能够网开一面。
叶寒转过了身去,接下来的画面他不忍心看,到底也是跟了他许久的兄弟啊。
高飞明白了,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他默默捡起了地上的佩剑:“将军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欠了你的,只好下辈子再报答了!”
寒光一闪,高飞猛然抽出了佩剑,竟然直接向叶寒刺了过去:“将军,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