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恨边哭边说:“对,我应该高兴才是,起码他已经能和我这样说话了,我很满足了。蒙越有时候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
蒙越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嗯,你觉得开心就好。”
遗恨望着南宫炎离去的方向说:“蒙越你再陪我在这儿待几天吧。”
只要几天就够了。
蒙越对她说的话感觉很是奇怪:“你不打算在这住下来吗?”
遗恨缓缓摇头:“我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也不打算恢复楚羽裳的身份跟南宫炎相认?”
遗恨嘴角微扬:“能现在这样就已经上天厚待我了。楚羽裳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死了,又何必再让她活过来。”
“那南宫炎……”
遗恨转身看着蒙越:“炎儿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南宫炎已经登基为皇,如果楚羽裳突然出现,那么势必就会有人调查她的过去,那她与南宫玄的事情未必瞒得住。
有这样的父皇母后,那到时候世人又会如何看待南宫炎呢?
所以她宁可选择沉默,只要看着南宫炎幸福就好,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恢不恢复楚羽裳的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
蒙越神色有些复杂,到最后说的却还是那一句话:“你开心就好。”
遗恨的表情十分柔和,连带着脸上的疤痕也没那么可怕了。她说:“蒙越谢谢你。”
南宫炎活到现在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即使他刻意忽略了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但现在已经有纪青雪和寻雪替他填补上了。
与其说恨,倒不如说在南宫炎的心里已经释然了。
遗恨和南宫炎找了一个亭子坐下来了,看样子他们还真有秉烛夜谈的打算。
“原本我还担心你,可是没有想到是我自己多虑了。”当遗恨知道自己的体内的寒毒遗传给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尤其在卫国的时候听到他关于短命种的传言,她就心痛的难以复加,夜不能寐,若说这一切都南宫玄造成的,她是不是也应该负起一部分责任。
“七岁那年你被送往天山习艺,天山终年大雪覆盖,你初到之时并不习惯,浑身上下多处被冻伤,你还发了高烧,差一点就死在天山了。”
南宫炎心里猛然一震,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的?”
遗恨慈祥地笑着:“傻孩子,虽然娘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在你身边,但是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知道。”
南宫炎先是觉得有些惊讶,后面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也许他以为丢失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小孩子的啼哭声,南宫炎立刻站起身来:“是寻雪。”
云儿抱着啼哭不已的寻雪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色:“皇上寻雪他又哭了,奶娘和阿姐都哄不好,所以我只好带他来找你了。”
南宫炎颇为无奈:“这个臭小子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南宫炎却十分熟练的从云儿怀中把寻雪接过来了,一到南宫炎的怀里寻雪就慢慢止住了哭声,一双但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面前的遗恨。
“看吧,我就说寻雪是想你了吧。”云儿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好寻雪,你干的真是漂亮啊!
遗恨踌躇着想上前看看寻雪,却因为自己没有带面纱,怕自己的样子吓着他,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这是你和青雪的孩子吧。”遗恨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儿忍不住说道,“他的眉眼生得像你,简直跟你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南宫炎轻轻地抱住他:“阿雪也是这么说的,有时候还会为这事而跟我闹脾气呢,说明明是自己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长得却要像我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