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对江米没好气地道:“帮我挠挠后背,痒死了,八成又是你招了虱子传给我了!”
“虱子?!”江米惊吓得一个高蹿了起来。
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字眼!
她都险些忘了,这宽窄不足两米的土炕上,不但会孳生虱子,还会孳生跳蚤!
伸手给她姐挠了几下后,江米自己也感觉浑身发痒,越过江朵的头顶,顺着墙摸索到灯绳,一下拉亮了屋子里的电灯。
房间里得灯泡顶多也就十五瓦,因为使用的时间过长,钨丝老化,加上灯泡表面布满了灰尘,发出来的亮光十分昏暗。
但在黑夜里,这光线却显得有几分刺眼。
“你干吗?没听妈说就快天亮了吗?再折腾我就不用睡了。你是不用上学了,我还得上学呢。”
啥?她姐说这话是虾米意思?她不用上学了?
江米闻言愣了。
难道今年就是她休学那年?
被人敬仰的药学博士和被人瞧不起的乡下土妞,这身份差距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貌似前一刻,她还对聂卫平把牛排煎得太老而各种嫌弃,现在呢,晚餐只有锅里那些没煮熟的老玉米。
唉,她那会是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聂卫平饭也不用她做,新房也不用她收拾,甚至连洗澡水都给她放好,她还给他玩逃婚。现在可好,这都逃回二十多年前了。
想着前世聂卫平对她的各种好,江米失眠了。
心想,这辈子还能跟聂卫平凑成对儿不?
忍着腮帮子疼,江米啃完了一棒老玉米,用水簌了簌口后,又爬上西炕继续睡。
最后到底睡着了。
竟然也做了美梦,梦见聂卫平给她炖了海带猪蹄。
啊呜,猪蹄啊,这个可是美味养颜又管饱……
“啊!江米!你个死丫头,你啃我手干嘛!”
睡着的江朵一下子疼醒过来。
拉开灯,擎起疼痛的手来一看,只见白嫩嫩的左手手背上,竟然被江米啃出了两个冒着血珠的大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