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
袁函良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常笙画鄙视了,偏偏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气憋回去了。
常笙画懒得理他们两个,越过他们就往回走了。
富茜茜和袁函良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跟着常笙画,都跟到她宿舍来了,常笙画开了门,然后长手一挡,横在了门框前,没让他们两个厚着脸皮跟上来。
“有事?”常笙画问。
袁函良低眉顺眼地道:“就想和常姐你喝杯茶聊聊天。”
常笙画淡淡地道:“我没兴趣和你们喝茶聊天。”
袁函良被噎了一下,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打听点消息呗?”
他说的消息自然是疗养院爆出这么大的丑闻,经过上头的一番排查之后,以后应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常笙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袁函良被看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没有后退,大有几分靠死皮赖脸要常笙画从手指缝里漏点消息给他的节奏。
常笙画啧了一声,转身进去了,不过没把门关上,变相等于是让他们进来了。
袁函良和富茜茜赶紧跑进去了,生怕迟了几秒钟,常笙画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常笙画在沙发上坐下来,自然是懒得给他们沏茶的,富茜茜知道常笙画把茶叶放在哪里,很乖觉地去烧水了。
袁函良坐在常笙画对面,犹犹豫豫地看着常笙画。
疗养院经过万家和军方的双重筛查,高层管理层那边直接拉走了一半人,整个管理框架都空了一半,只能靠剩下的那部分人来撑着目前的局面,工作不好开展不说,而且时不时也要接受上头的各种询问和检查。
虽然袁函良因为有常笙画做了他的担保,并没有收到太多刁难和审查,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一些麻烦,而其他高层知道袁函良和常笙画的关系不错,也纷纷来找他打听情况。
袁函良不胜其烦,被吵得头都大了,无奈之下,只好叫上富茜茜来分散火力,跟常笙画打听一下消息了。
宿舍里有个小小的厨房,富茜茜在里头等水开,突然就探出头来,对常笙画道:“常姐,你换新茶叶了啊?”
“嗯?”常笙画一听,就下意识地道:“你们宁哥给我带的。”
富茜茜的眼珠子咕噜一转,“那柜子里的零食也是宁哥带的啊?”
常笙画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宁韶明是怎么在急着赶来疗养院的期间准备了一堆好茶和零食,一路带过来了,头一天还忘记在了车尾箱里,隔天才拿出来跟常笙画献宝,当时常笙画看得都有些啼笑皆非。
富茜茜很是羡慕地道:“宁哥和你感情真好呢!”
“嗯。”常笙画随口应了一声,因为提到了宁韶明,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袁函良的内心啧啧称奇,但还是趁着常笙画心情好的时候抓住机会,把自己想问的事情说了出来:“常姐,上头……现在到底打算对疗养院怎么安排?”
常笙画淡淡地道:“能有什么安排?工作一切如常就行了,好好工作,别闹幺蛾子,干好自己的本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懂吗?”
袁函良知道常笙画这句话是对那些高层们说的,但他也不能这么去跟高层们回答啊,只能苦哈哈地看着常笙画。
第六百七十四章要好久不见
万克泽和宁韶明带着人在疗养院这边待到次日下午,就完成所有工作,准备离开了,剩下的细节都会有其他人来接手,最近疗养院估计是会挺热闹的了。
常笙画也不避讳,直接送他们到了门口。
宁韶明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几乎赖在常笙画身上不肯走了。
常笙画捏了捏他的鼻尖,“别撒娇,他们看着呢。”
宁韶明哼哼唧唧地道:“随他们看,单身狗在羡慕嫉妒恨呢。”
常笙画轻笑。
“我说,”宁韶明在她的脖子上磨了磨牙,“你别老拉那么多仇恨,山长水远的,我帮不上忙怎么办?”
常笙画挑起眉头,“你也知道帮不上忙,那就别操心那么多。”
宁韶明瘪了瘪嘴,“怎么可能不操心?”
常笙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别想太多,现在处境比较危险的人是你。”
宁韶明挠了挠下巴,“我倒是没什么,也不是一天两天被人盯着了。”
就他那离经叛道的二十多年里,恨不得把他干掉的人实在太多了,从宁家到剑刃大队到明红战队……林林总总算辗转下来,宁韶明还挺适应这种被“围剿”的状态的。
常笙画无可奈何地捏了捏他的脸,“注意点安全。”“知道了……”宁韶明道,“你什么时候从这边撤出去?”
常笙画想了想,“一到两个月吧,具体还得再看看情况。”
听到还要花那么多时间呆在疗养院这边,宁韶明一下子拉下脸来。
常笙画无语,“我就是从这里出去了,你也不一定能见得到我啊。”
宁韶明对常笙画挤挤眼睛,道:“起码超脑可以给我们暗渡陈仓啊~”
“你语文老师要哭了……”常笙画道,“而且在驻地里就好好训练,别想东想西的。”
宁韶明顿时哀怨地看着她。
常笙画挑眉,“故人鸿雁传书,我们现在千里通信,不也挺浪漫的么?”
宁韶明想到之前拆信时的开心,顿时就眯起眼睛,“嗯……有道理。”
忽悠完了宁韶明,常笙画就打发他出发了。
这么腻歪,耽误了回程,其余人该有意见了。
宁韶明只好恋恋不舍地往车子那边走,简直是一步一回头,恨不得乌龟爬到车门前。
常笙画在心底默数一二三。
果不其然,她刚数到三,宁韶明突然回头,像是小炮弹一样朝着她冲了回来,一把将常笙画抱住了。
常笙画下意识露出笑容,“乖。”
宁韶明嘟哝道:“常小花,我爱你。”
常笙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我也爱你。”
宁韶明又用力地抱了她几秒钟,然后松开手,这次就头也不回地上车了,背影挺拨有力,像是遥远边疆孑然独立的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