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我……有人在弹琴。”欧阳灿说。
“谁呀这么浪漫?大侠?”田藻说到“大侠”二字显然来了情绪,语调都挑高了。“大晚上的他干嘛弹琴?”
“他经常用阁楼那架钢琴的。”欧阳灿说。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田藻笑起来。
“这是在我家里呢,有什么事儿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啦。”欧阳灿说。
“你?算了吧。”田藻咯咯笑着。“你也就是解剖尸体在行,其他时候都马马虎虎……”
“喂!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会儿反正是不能揍你,皮痒了?”
“哎呀,你说啥?山里信号不大好啊……好了好了,我困了,挂了啊。”田藻还是笑着,果然挂了电话。
欧阳灿看看手机屏,撇了下嘴。
楼上的琴声这会儿断断续续的,并不像刚才那么娴熟得仿佛是在放唱片。
她听了一会儿,竟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啊?啊……你这会儿才想起来要谢谢我啊。”夏至安说。
欧阳灿走上来,“哎呀,合着你一直等着我这句话呢?”
“倒也不是等着。”夏至安笑起来。“你要不说我也没觉得怎么着。”
“今天有没有耽误你事儿了?”欧阳灿问。
“要真耽误了,你这会儿有觉悟好像也有点晚。”夏至安笑道。
“到底耽误没有?”
“没有啦。christe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夏至安笑笑。
“那就好。改天请你好吃的吧。”欧阳灿说。
“我依稀记得这话你说了不止一次了,咱能别每次都开空头支票么?好歹兑现一回。”夏至安说。
“是吗,我说过吗?”欧阳灿问。
“得,我也不用你请我吃好吃的,好像干了这么点儿活儿就为了口吃的似的——我又不是因为你开口才去帮忙的。”夏至安说着转了下身,准备上楼休息去了。
欧阳灿恰好走上来站在楼梯口,看看他神情,没作声。
夏至安走了两步停下来,见欧阳灿还站在那里,问:“你这会儿还不打算休息?我看你今天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