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你面前,性子不好吗?京中传言都说了,爷这个可怕的大凶兽,到了你面前温柔得跟小白兔差不多!爷在你面前,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道,“不信,你也咬爷几口,看看爷的性子是不是比狂风还温顺?”
余小草见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撅着嘴巴把脸凑了过来,小脸一热,怒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有一点,你跟狂风的确挺像的!”
“哦?哪一点?”好不容易碍眼的苏大总管不在身边,朱俊阳一把揽过小丫头,在她红润诱人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在小丫头恼羞成怒之前又把人放开。
余小草向后退了两步,手背抹了抹嘴唇,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都一样的死皮赖脸,会死缠烂打,没脸没皮!!”
“都说烈女怕缠郎,爷要是不主动一些,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朱俊阳人前很高冷,人后却吊儿郎当,如果被他手下看到了,肯定以为主子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呢!
余小草冷哼一声,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踱着步。她的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匹良驹,此时又多了个舔着脸跟过来的狂风。不知道的,还以为马场多了个饲养员小姑娘呢!
“草儿,提醒一句,明年你可就十六了哦!”朱俊阳别有所指,朝着小姑娘飞了个媚眼。
余小草假装不知道他的意图,漫不经心地道:“是啊!又老了一岁呢!”
朱俊阳见她故意不搭腔,开门见山地敞开了道:“你看,爷是不是该让母妃准备三书六礼了?”
“现在准备,是不是太早了点?不是说响应朝廷的号召,十八岁才成亲吗?”余小草继续吊他的胃口,其实经过多年的观察和考察,余小草心中早已认可了这个人,且越来越发现,朱俊阳的好处来。
其一,嫁给朱俊阳,他不会像某些老古董,觉得出嫁后就应该窝在内宅的一亩三分地上,相夫教子。他曾明确申明过,婚后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会强求她的改变。
其二,朱俊阳对她的包容和宽容,是她确定心思的主要原因。她的思想,应该算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不过,无论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总是挑挑眉一笑置之。
马场选址十分精细,在一处盆地之中,秋日的凉风被四周的高低屏蔽在外,其中的草原更显鲜嫩。一条清澈如玉带般的小溪,几匹骏马悠闲地在溪边的草地上,甩着尾巴啃食青草。
余小草立在在柔软如毯的草地上,身边毛色纯正的红马,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胳膊。当初被送过来的时候,小红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算一算已经有半年没见到主人了,它用那双如清水般明亮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主人,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这么就没来看它。
而此时小草的注意力,却被小红身边那匹黑色的小马驹吸引了。不到三个月的小家伙,身体看上去十分结实,身上的线条如此的优美。
或许小草身上有灵石液的味道,这只平时十分傲娇顽劣的小马驹,一点都不怕生,还挤开它的母亲小红,伸着脖子往小草身边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类。
小草从荷包中取了一块方糖,沾了些水袋中的灵石水,送到小家伙的面前,小黑马驹眼中的情绪立刻波动起来。这是它每天一次加餐饲料中的香香味道,而且比那些豆料香味更浓郁更诱人。小家伙哪里能拒绝眼前的美食?可是,等它把脑袋伸过去的时候,一条长长的舌头一卷,眼前的美食消失不见了!
小马驹呆愣了一下,傻傻地抬起头,发现那条舌头的主人竟然是它最亲爱的马妈!!呜哇哇……别的小马驹的妈妈,都非常疼爱自己的马儿子,每天还用舌头帮它们舔毛。可是自己的妈妈,除了跟它争食物,根本连个陌生人,不!是陌生马都不如。
每当它想要亲近地依偎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妈妈都会嫌弃地避开。每天吃奶的时候,如果不是饲养员大叔拼了老命地安抚妈妈,它很有可能早就被饿死了。
幸好,等它长大一点点的时候,饲养员大叔给它加了餐。可是,每到加餐的时候,妈妈就会跑过来跟它抢好吃的。饲养员大叔看它可怜总被妈妈抢食物,就又重新单独给它弄一些。它小,吃得慢,妈妈吃完了又会过来把它挤开吃掉它的加餐。
呜呜呜……现在又这样!妈妈把这个香喷喷的人类小姑娘喂给它的糖糖吃掉了!!它到底是不是妈妈的亲儿子?它一定是被抱回来的小可怜,呜呜哇……
小黑马驹黑宝石般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小红砸吧着嘴里的糖糖,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红心中的确不待见这个长得黑不溜去的儿子,要不是一失足让狂风那家伙得逞,不小心怀上了这个小家伙,自己就不会被主人抛弃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长时间。
吃它一点饲料又怎么样?要知道,当初在主人身边的时候,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每一顿都比小家伙的加餐好吃得多。这样的糖块,它天天吃得都快腻了!
哼!如果不是小家伙,它就不会被那匹白惨惨的劣马抢了工作,它还依然是主人唯一的座驾呢!!何至于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里,每天啃着没滋没味的草,和食不下咽的草料?吃它一块方糖,还叽叽歪歪的,一看就是个不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