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向赵县令询问道:“赵大人,您还有什么话示下吗?”
赵县令站起身来,如炬的目光向村民们扫视了一圈,本来的窃窃私语很快安静下来。赵县令满意地点头道:“村民们!困难只是暂时的,灾难终究会过去!朝廷对赈灾的事很是重视,派了阳郡王作为钦差大臣,监督赈灾的事宜!村民们不用担心,阳郡王下西洋的船队,已经去南方采买粮食。阳郡王说了,买回来的粮食按本钱的价格出售给百姓,不会从赚一个铜板的!再坚持这两个月,两个月后平价粮能投入市场,那些私自抬高粮价谋取暴利的奸商,不会长久的!”
村民们听了,又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阳郡王的声望,在东山村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村长心也是万分的激动,可他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安抚着村民们的情绪:“乡亲们,咱们是摊了好皇帝,好官员啊!下面,大家排队领粮食!不要争不要抢,每个人都有!老人和孩子一队,成年人一队!大家赶紧回家拿家伙去!”
村民们一哄而散,余家人也夹杂在其。本来,按照余海的意思,他们是不想领这赈灾的粮食的。可是,又怕这样做太打眼,让某些人惦记了去!成年人一人十五斤粮食,坚持两个月的话,也只能保证不饿死而已,想吃饱肚子的话,是不可能的!
要是余家人不去领粮食,不告诉村民们“我手有粮食”,到时候东家来借几斤,西家来借几斤,乡里乡亲的,你说借给谁不借给谁吧?东山村三十几户人家,再多是粮食也不够借的呀!
经过这么一分析,余家人决定还是低调点儿,回家拿了篮子筐子口袋,回到了村长家门前的空地。此时,已经开始分粮了,两条队伍歪歪扭扭地排出去老长了!
余小草这对双胞胎姐妹,带着弟弟小石头,刘燕儿领着小弟刘方平,在老余头的带领下,排在了老人和孩子的队伍。余航在一旁犹豫着,他虚岁十三,实际十二周岁的生日还没过呢,排在成人队的话,会不会有人说嘴?衡量了片刻,他还是来到小妹的身后,加入孩子的阵营。
旁边村里人见了,忍不住夸赞一句:“大海家真会教孩子,小沙(余航的小名)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也有不赞同的,那人撇撇嘴,道:“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实诚不实诚?一个人少五斤粮食呢!五斤粮食,也够一家子吃几天的了!”
其他人沉默了。面对天灾,什么都没有保住性命重要。
分派粮食的是衙门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器具叫斗,往粮车里一插拿出来用板子抹平面的尖,一斗是十五斤。老人孩子那边,也特地做了一个小一点的斗,一斗是十斤。这样一来,一人一斗,分派粮食的速度大大的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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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草理直气壮:“皇是为了他的江山千秋万代,小郡王是为了圆满完成他的差事。你说说我是为了啥?不为了多挣点银子,让家人吃饱穿暖不受贫吗?咱们家十几亩地,一亩粮食都没种。现在粮价多贵呀!地里蝗虫还祸祸着呢,要想种粮食至少也得明年开春,有收获也得明年夏天。这近一年时间,都得买高价粮,咱家虽说赚了些银子,也不够一家人这一年嚼用的呀!”
柳氏想到镇粗粮已经涨到一百多,还在一天一个价的向涨着。家里囤积的粮食,能吃到秋天已经不错了。这些玉米土豆,虽说产量挺高,可他们没有一分一毫的支配权,全得交给朝廷的。听小女儿这么一分析,一家人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本来香喷喷的土豆吃在嘴里也没了味道。
朱俊阳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吃了一块红烧肉里的土豆,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开口道:“有道理!不过,你漏掉了一点!”
“哪一点?”余小草喊完以后,舒畅了,又大口大口地吃着酸辣土豆丝。前世,这道菜是她的最爱,百吃不厌。
“你忘记还有爷在呢!”朱俊阳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继续道,“爷从来不亏待手下办事的人!看到院子里那两车货物了吗?一车白米一车白面!少说也得两千斤,够你们吃一阵子了吧?”
余家人一听,两千多斤精细粮食啊!以一口人一个月吃十五斤粮食来算,家目前大小加起来十二口人,一个月得近两百斤粮食。两千多斤的话,足足够他们吃大半年的!
“小郡王威武!”余小草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在他脸狠狠地啃几口。不过,想起这可是古代,要是这么做的话,太惊世骇俗了。还是低调些吧!
朱俊阳看着一副狗腿模样的小姑娘,哼了一声,又道:“爷是皇亲封的赈灾大臣,朝廷已经拨了钱粮,很快能分到各个州府。爷已经调查过了,唐古镇是重灾区,应该先紧着受灾较重的地方救灾。”
余小草担忧地道:“可是,京城也受到波及,国库能拿出多少粮食来?”
“这不是你能担心的了!”朱俊阳又吃了口酸辣土豆丝,爱了这酸辣可口的味道,“船队已经起航,近两年南方风调雨顺的,粮食满仓。赈灾的粮食,不会接不的!”
余家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对爱国爱民的皇感恩戴德,好话说了一箩筐。
有了十几个免费劳动力,余家的玉米三天全部搓出来,装进统一大小的麻袋里。十亩地,一共收了近一万八千斤。也是说亩产平均在一千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