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瑚余小草大一岁,在厨艺没啥天分,属于能把饭做熟能吃的类型。让她学做蚂蚱酱,估计到明天也未必能做出一盘蚂蚱酱来。
教会周婶子做蚂蚱酱,余小草又用杂粮弄了做了许多煎饼出来。午煎饼卷蚂蚱酱。
好在余家人没有对蝗虫过敏的。蚂蚱炸过以后,非常酥脆,吃起来特别的香,再加煎饼特有的粮食香味,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从镇回来的小石头,一口气吃了四个大煎饼,还意犹未尽:“方平,一会我们去西山脚下,多抓些蝗虫回来,以后一年到头都有蚂蚱酱吃了!”
刘燕儿看了他一眼,道:“大伏天,蝗虫不能放几天,都腌成蚂蚱酱的话,也没那么多坛子。”
小方平童言童语地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烤蝗虫、炸蝗虫、炒蝗虫、炖蝗虫……每天吃蝗虫大餐!!表姐的手艺那么好,肯定怎么做都好吃。”
众人想象着一桌子都是蝗虫的画面,都成昆虫宴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小石头却笑得神秘兮兮地道:“你们忘了,咱们有制冰的技巧。可以在家里弄个冰窖,把蝗虫都冻起来。这样,即使蝗灾过去了,咱们一年四季什么时候想吃蚂蚱酱,从冰窖里取出来做,不成了?”
“冰窖?那可是有钱老爷家才能消耗得起的!”刘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这时候有钱人家的冰窖,多是冬天从河里采集回来,储藏在地窖里的。其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可余小草手掌握了制冰的技巧,是大伏天也能变出冰来。
说干干,下午的时候余小草专管着制冰,余海带领一家人把地窖给腾出来。到晚的时候,第一批冰已经制好,这批冰做得较多,把三分之一的地窖给填满了。而下午负责继续收拾蝗虫的人,也把第一批蝗虫,送入了冰窖。
余彩凤有些担心地看着地窖里的冰:“这些冰不会一夜之间全化了吧?”
余小草信心满满地道:“放心吧,大姑!冰的储藏量多,冰窖温度低,不会化太快的。再说了,咱们家的地窖挖的深,而且面的隔热措施做得好,改成冰窖肯定没问题!是今天化了一部分,明天再做一些冰补足进来是了。人家有钱老爷家的冰窖,能够从冬天一直储存到夏天,咱的一夜还能存不下来吗?”
有了冰窖,怕捉到的蝗虫坏掉。家里人在余彩凤和柳氏的带领下,连夜把捉到的所有蝗虫,都收拾了出来,放进冰窖里储存着才安心。余家人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尤其又是灾年,对于食物有着很大的执着。
奋斗了一夜,第二天除了几个没加夜班的孩子,其他人都蔫头蔫脑地吃了早饭,回屋补觉去了。小石头兴奋地拿着袋子筐子,带着刘方平要去逮蚂蚱。
{}无弹窗
已经排到门边的村长,伸头朝着粮铺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粮食堆得半扇墙那么高,怎么说没粮了呢?
这时候,粮铺的小伙计,拿了门板,准备把铺子门关。村长急了,正要跟掌柜的分辩,余海走过来,轻轻对他摇了摇手,小声道:“村长,你跟掌柜的争执也没用。你也看到了,刚刚来了个人,跟他说了什么,掌柜的才说没粮的。面的意思,掌柜的也做不得主。”
粮铺的掌柜隐隐听到两人的对话,冲余海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此人听面善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不是东山村的余海吗?东山村的余家很得周家未来家主的信任和尊重,这在周家但凡有头有脸的下人,都是知道的。
虽然掌柜的不知道为什么未来家主会对一个农夫另眼相待,但是作为周家的世仆,能揣度面的意思,投其所好,才能得主子的青眼。刚刚来通知他关门,明日粮价涨五成的仆人,是大房大公子身边的红人。虽说大公子掌管着周家粮铺,可二房的三公子毕竟是家主的储备人选。孰轻孰重,粮铺掌柜心自有衡量。
粮铺掌柜面含微笑地走过去,对余海道:“这位是余海兄弟吧?”
见余海点了头后,他又道:“请借一步说话!”
这时,周家粮店的门已经关了,门前排队的人虽然吵吵了一阵,却也渐渐散去了。只剩下东山村来买粮的十几户村民,无措地看着村长,等着他发话呢。
粮铺掌柜把余海叫到一边,挂着笑容,道:“余海兄弟是来买粮的?”
废话,在粮铺面前排队,不是买粮难道是买肉?余海微微点头,道:“是啊,村里遭了蝗灾,庄稼颗粒无收。想多储备些粮食,看能不能熬过灾荒。”
粮铺掌柜地稍作思忖,便道:“余海兄弟,你准备买多少粮食?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公子吩咐让关门涨价。不过是余海兄弟买的话,还按今天的价格,当交个朋友了!”
反正大公子也不知道店里的存粮卖了多少,他今日送余海个人情,将来好做打算。粮铺掌柜是个有本事的,但缺少机遇,如果能从余海这儿,在未来家主面前露个脸,凭着他的能力,将来肯定不止掌管一个小小粮铺而已。
余海听了面露为难之色,缓缓地摇头道:“我们村三十多户人家,都等着粮食救命呢!都乡里乡亲的,我可做不出光顾着自己,不管别人死活的事来!”
粮铺掌柜犹豫了片刻,对余海伸出了大拇指,道:“余海兄弟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知你们村需要多少粮食?一千斤以内,兄弟我还是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