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也无语了:“行,您要是不怕被油烟熏着,想待到什么时候都成!”
朱俊阳看着她第三次把调配的芡汁倒掉时,忍不住道:“原来也有你不会做的菜啊!其实爷也不是那么挑嘴,在船的时候,生鱼都吃过。你别那么紧张,随便做熟了,爷不嫌弃你做得难吃!”
其实是不想她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面临失败,可说出的话,咋那么欠揍呢!
余小草不理他,终于调配出了她想要的味道。她这才把发好的鲍鱼肉去皮,洗净,切了“十”字花刀,放在碗内加了蛋清、淀粉抓匀浆,放在锅里蒸了几分钟。她抓的鲍鱼较大,要多蒸些时候才能熟。
她把从珊瑚那儿找来的鲜蘑菇洗净,切成小片在开水淖烫一下捞出,加姜末、葱花、蒜蓉用油在锅里爆炒,然后把刚刚用鲜汤、盐、胡椒粉、味精、香油等调成的芡汁加入其,熬能浓浓的酱汁。等鲍鱼蒸好之后,淋在面。香喷喷的“蜜汁鲍鱼”出锅了!
朱俊阳轻轻嗅了嗅空气飘散的香味,不吝赞美地夸奖道:“闻着味道挺正宗的,不知道吃着怎么样?”
余小草走到他面前,从他手拿过西红柿,白了他一眼,道:“第一次做,味道好不好不能保证,将着吃吧!小郡王,我们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种田人,以后鲍鱼海参这样的金贵菜式,咱能别点吗?”
“哟!这是跟爷哭穷哪!你们家还普普通通的种田人,每天十来车蔬菜卖出去,七八车西瓜批出去,是镇生意火爆的店铺一个月收入,也不你们一家一天赚的钱。爷不过吃了你一顿鲍鱼,心疼了?小气!”在余小草面前,朱俊阳再也不是那个话少人冷的冷面郡王,一不小心成了话痨!刘总管表示惊悚——他不会跟了个假郡王吧?
余小草伶牙俐齿的,当然不会输了他:“小郡王,我们赚钱也不过这几天而已。西瓜顶多一个月下市了,光指着蔬菜能挣几个钱?我们小老百姓,靠天吃饭的,有钱的时候得想着没钱的日子!不像您,每天出来闲溜达,四处蹭饭,俸禄一分都不少。您这捧着金饭碗的,哪里知道我们小老百姓的苦啊!”
余家的情况,朱俊阳是知道的。没分家那会儿,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挨骂……想到眼前这小丫头,几次重病濒死,一股怜惜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朱俊阳柔声宽慰道:“放心吧!只要玉米和土豆种得好,朝廷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凭着你们家种田方面的天赋,爷帮你们在皇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皇能特批你们个农官当当。到时候,你们也能吃公家饭,领朝廷的俸禄了!”
“别,千万别!!”余小草一脸惊恐,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往旁边跳了几步,连声道,“小郡王,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我们平头老百姓的,没根没底,是混个小官当,在官场也是炮灰一个。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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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蜜汁鲍鱼”的余小草,没好气地冲他喊了一嗓子:“想吃,自己不会去摘啊?”
今儿阳郡王在他们院看到了正在晾晒的鲍鱼,便随口点了“蜜汁鲍鱼”这道菜。余小草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次海,帮周三少筹备好下个月需要进贡的份额。被他一句话给打回解放前……看来,这两天又得下一次海喽!
帮着打下手的柳氏,忙瞪了她一眼,小声地道:“人家毕竟是郡王爷,皇亲国戚,不能因着人家脾气好,蹬鼻子脸。抛开他的身份不说,来者是客,客人有什么要求,主人尽量满足,这才是待客之道。”
训了女儿几句,柳氏往灶里塞了一根木柴,站起身来,走到厨房门口,对阳郡王道:“我们家草儿小孩子脾气,您别人她一般见识。我去帮你摘……”
朱俊阳对后院的菜地也充满好,他放下杯子,缓缓站起来,对柳氏道:“不用,爷正闲来无事,到后院看看。去忙你的吧!”
这次从京城出来,朱俊阳可是奉皇命而来,可以一直呆到玉米和土豆成熟的时候,因此贴身伺候的刘总管也跟着来了。什么叫贴身伺候,当然是主子在哪儿,他必然在哪儿。
“主子,还是老奴去摘吧!”虽然自家郡王爷依然保持着唯一的表情——那是没有表情,刘总管却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主子对柳氏的客气。
自家主子向来对人不假辞色,是京那些所谓的贵女命妇,也从未有过例外。那柳氏不过一介乡野妇人,郡王为何对她破例?这几天,刘总管观察了,不止是柳氏一人,余家下何德何能,都能让主子另眼相待?
难道是那余海救了主子一命的事?不对呀!郡王出海前,在码头遇到余家一家,当时还是冷冷酷酷没放在眼里的样子。莫非是因为余家替主子分了忧,能够种出玉米和土豆?主子手下得力干将多了去了,屡立功,也没从主子口得个好儿?这余家,到底给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刘总管正在疑惑间,他主子已经穿过后院的圆门,来到了一处更加开阔的菜地里。
和前院种得大多是绿叶菜不同,后院的蔬菜更加丰富。围墙,爬满了一棵棵开着黄花的丝瓜;一排排竹架攀着长长的豆角、翠绿的黄瓜、鲜嫩的葫芦、金黄的南瓜……规划得十分整齐的菜地里,紫色的茄子在阳光闪着神秘的光泽,尖尖的辣椒青的红的挂满了枝丫,番茄像一个个小灯笼在叶丛探出小脑袋,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见自家主子冷硬的气息渐渐回暖,刘总管心颇为欣慰,看来主子跟田园风光有缘,或许在这儿呆的久了,主子会慢慢变回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主子……
在刘总管感动得鼻子酸酸的时候,朱俊阳已经从黄瓜架摘了一个嫩黄瓜,用手抹去面的小刺,塞入口咔呲咔呲地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