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你这是自信呢,还是自恋呢?
没等靖王妃替小儿子制造机会,朱俊阳带着几个侍卫,快马加鞭地回京了。这次,他抛开京事宜,请假来唐古探望母妃,如果被有心人当做借口生事,是皇堂兄也未必能护住他。
好在,这次唐古之行,并非没有收获。余家人惊人的种植能力,足以替他解除危机。朱俊阳低头看了看手用泥土包裹着根系的玉米苗。这是他从余家地里带回来的,听说他要带回京,那个小丫头还特地给了他一瓶水,叮嘱他时不时地往根部滴几滴,免得玉米苗干死。
想起小丫头叮嘱他时,那种小大人似的表情,朱俊阳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往扬。咦?怎么又想起那小丫头了?不是已经决定要远离她,最好以后都不再有交集了吗?朱俊阳剑眉皱了皱,心那种抗拒感是怎么回事?
怕玉米苗支撑不到京城,一路朱俊阳风餐露宿,原本三天的路程,不到两天赶到了。他刚到家洗个了澡,换了身衣裳,被皇召进宫里了。
御书房,建帝指着桌案弹劾他的折子,似笑非笑地道:“俊阳啊,看看吧!不到半个月,你给我惹了这么多官司!有说你恃宠生娇的,有说你玩忽职守的,还有说你不把朕放在眼里的……你可有什么替自己辩解的?”
朱俊阳并未从皇身感知到不悦的情绪,他淡定地环顾御书房,除了他几位股肱之臣赫然在列,其有愁眉苦脸的户部尚书。面对隐隐传来的恶意,朱俊阳面无表情,把手捧着的花盆,轻轻放在了皇面前的桌案。
看着花盆里生机盎然的植物,皇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怎么?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理直气壮、堂而皇之的送礼,除了你朱俊阳也没有谁了!想要收买朕,也得告诉朕这是什么珍贵花草吧?”
“玉米!”朱俊阳的惜言如金,让皇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你敢不敢说得再简短些?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凑来仔细看了看,问道:“阳郡王,你是说这株植物是玉米的秧苗?阳郡王,你种出玉米来了?”
皇庄的几块试验田,进展并不顺利。有的地里,玉米苗出的稀稀拉拉,出苗率极低。有的地里,苗出得倒是不少,但长得不茂盛,黄吧黄吧的,跟营养不良似的。有经验的老农看了,叹气不已,说这么下去,到秋未必能把种子给收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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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姑娘吴德顺是认得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胆子大一些,一般小姑娘机灵些。如此而已……这都是他以前的想法,可现在,她只说了一句话,把主子从狂暴拉回来,这似乎只有王妃娘娘能做到的!难道,小姑娘在主子心的地位,都快赶王妃娘娘了?
有了这个认知,吴德顺心颇为惊悚!主子才见过人家小姑娘几次?难道是传说的一见倾心?不会吧?小姑娘看着才十岁左右的光景,难道主子喜欢幼齿的??
而此时的余小草,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懵懂。她的心噗通噗通几乎要从口跳出来了。刚刚那一刹那,她以为自己下一秒要没命了。小郡王散发出来的暴虐,仿佛潮水般,几乎要把她淹没。那血红的眼眸,哪里还是人的眼睛,最凶狠的野兽也不过如此!
不过,她毕竟不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前世艰难的生活,练了她在越是困难险峻的环境,越要冷静自救的强大心理。在几乎要窒息的那个瞬间,她拼死一搏,勉力使自己的声音自然清澈。因为她朦胧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好在,她赌赢了这把,成功挽救了自己和周围人的小命!
隐隐跳动着狂暴气息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小草略带苍白的小脸,和额头密密的汗珠。刚刚,他居然差点在她面前失控?明明内心深处不想伤害她,却出现了相反的效果。
想起他那种不知道何时要爆发的情绪,那种让他深恶痛绝却又无计可施的能力,难道真正不该存在的,是他自己?越想靠近的人,越容易使她受到伤害。他不想这个给他带来轻松自在的小丫头,毁在他失控的情绪。或许,远离她,才是最正确的!
朱俊阳自己都未曾发觉,除了父王母妃和哥哥姐姐们,他居然多了一个想要守护的人。或许,此时他的心境无关情爱,只是想要守护她那份珍贵的纯真美好……
吴德顺见主子不开口,悄悄抹了把头的冷汗,小声道:“余姑娘,我们主子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咦,性情冷酷淡漠的主子,居然也会开玩笑了?有奸情!
“你……赶紧走吧!”朱俊阳恢复了往常冷漠的态度,深如一潭死水的眸子,不敢看向那对晶莹明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大眼睛。
余小草撇撇嘴,心道:不用你赶,我巴不得早点离开呢!你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在你面前多呆一刻,多一分危险!刚刚真的吓死宝宝的!!
“嗯!我还要给干娘熬药膳呢,先走了!你慢慢逛吧。”余小草努力保持脸的笑容,拿出最从容的一面跟小郡王道别。别看她马的动作不急不缓,心却想着:赶紧离开这只大暴龙!
望着骑在小马,渐渐远去的纤弱背影,朱俊阳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块似的,有种难以发泄的烦躁。感觉自己的情绪隐隐有些波动,朱俊阳不敢再在街多呆,径直地回了别院。